“李，現在我們可以談談賽季結束之後續約的事情嗎？也許球隊需要一個好訊息來鼓舞士氣，你知道，賽季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莫拉蒂的用詞比較委婉。

他並沒有怒氣衝衝地質問老李，為什麼要揹著俱樂部和弗洛倫蒂諾會面的事情——儘管這件事情是透過媒體爆料才知道，而不是老李親口說出來，的確讓他感到很不高興。

“好吧，馬西莫，我想，我們也的確應該好好談談了……”

李統範苦笑一聲，猶豫了幾秒鐘，他只能給出這樣的答案。

而電話那邊，莫拉蒂心一跳，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瘋子李在電話裡並沒有澄清媒體的猜測，難倒……這意味著賽季結束之後，他真的要離開國際米蘭前往皇家馬德里？儘管在冬歇期簽訂執教合同的時候，雙方的確是只簽訂了半年的救火時間期限，但是莫拉蒂一直認為，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無條件的信任和誠意，應該可以打動瘋子李，讓他續約長久地留在梅阿查，沒想到這個不該來的，還是來了。

“好吧，李，希望……我們能有一次愉快的見面。”老人的音調有些落寞，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這樣吧，下午三點，杜里尼宮辦公室，怎麼樣？”

“好的，我會準時到的。”

掛掉電話，老李心底裡的確有點兒自嘲：看，這就是你，李統範，你這個混球，辜負了一個可愛的老人……可是，這又什麼辦法呢？義大利的足球環境，實在是太糟糕了，讓人窒息，繼續帶在這個死板固執[***]的過度，自己都快要發瘋了……的確是該和莫拉蒂好好談談了。

不過，眼前還有一件麻煩而又有趣的事情，需要老李去解決——在整個過程中，吉吉就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小媳婦，一直低著頭，靜靜地坐在辦工桌對面的椅子上，黑色的長髮垂下來，遮蓋住了耳朵，沒有說一句話。

“好吧，尼古拉斯，現在讓我來談談你的問題吧！”

李統範轉身回到座位上，雙手抱胸，將腿翹起來搭在辦工作的邊沿上，上身舒服地往後一靠，深陷在了柔軟的椅背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小傢伙，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和那些八卦媒體的記者一樣，很想知道，還是小處男的你，到底是怎麼把全義大利男人的女神勾引到手的？”

李統範的語氣很溫和，甚至還帶著調侃的味道。

但是吉吉卻更加緊張了。

因為小傢伙清楚地知道頭兒的脾氣，越是在這種調侃式的語氣，就越能說明頭兒現在非常生氣，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隨時都有可能轟隆隆地恐怖爆發，噴湧的怒火，足以焚燒眼前的一切。

“我……她……”

吉吉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前的這個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就像是父親一樣重要，他是那麼的崇拜他、尊敬他，願意聽從他的每一個指揮和決定，偶爾看到他眼裡露出失望的神色，吉吉會難過好幾天，他會拼進全力去滿足他的期望，努力訓練，全力比賽，每次在比賽之中打進一粒粒的進球，吉吉都會第一時間看向指揮席，只要看到場邊那熟悉的的笑臉和高高豎起的大拇指，吉吉就會被幸福填滿。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這種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吉吉在這一刻，稍稍有點兒猶豫。

他的嘴角翹起一個倔強的弧度，最終卻又慢慢地柔和了下來，沉默了三四秒鐘，吉吉嚥了一口唾沫，抬起頭艱難地說道：“頭兒，我最近的表現……我……如果您反對，我……現在就打電話……拒絕她……”

但是——“哈哈哈哈……”

李統範笑了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悶搔男捶著桌子，道：“這麼說居然是義大利女神倒貼你？尼古拉斯，你小子……哈哈哈……實現了無數男人的夢想啊……說實在的，我真他媽的羨慕你……mlgbd，想老子我絕對算得上是瀟灑英俊風流倜儻、年少多金，要錢有錢要名有名，但是到現在為止，居然他媽的還沒有美女倒追我，實在是沒天理啊沒天理……喂，小傢伙，你們那個了沒有？呃……愣著幹什麼，這是什麼表情，就是那個啊，別和我說你不懂，不然我會鄙視你的……”

吉吉額頭上全是黑線，就差口吐白沫昏死過去了。

他絕對沒有想到，頭兒的反應……居然是這麼……這麼不靠譜。

難道他不責怪自己製造出了全歐洲轟動的緋聞嗎？難倒他不認為自己的行為已經嚴重威脅到了球隊三線爭冠的霸業了嗎？難倒……即便是當年貝克漢姆和維多利亞這對青春金童玉女的組合，弗格森也大為惱火，為什麼頭兒居然是這幅表情？

吉吉一時之間完全有點兒發矇。

不過，眼前這個突然之間變得不靠譜的頭兒，卻讓吉吉的心中突然一鬆，身上彷彿是卸下了萬斤重負，一時間有著說不清的輕鬆，也許事情並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糟糕……至於李統範最後的那個問題，吉吉自動忽略了。

“好吧，看起來你是真的喜歡上那個義大利女神了……”李統範止住笑，咂咂嘴，忍不住又狂笑起來：“既然發春了，那就交往下去啊，拒絕幹什麼，哇哈哈哈……我最得意的弟子，勾搭到了義大利最美麗的女人，而且居然還是那個娘們主動倒追，哈哈哈，太有面子了……對了，我得提醒你啊，據說那個女人早就不是處女了，你難道沒有這方面的情節？”

吉吉滿頭大汗：“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