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比他小很多,白皙又柔膩,他不由輕輕握了一下:“也沒多久。”
安嵐與他十指相扣:“你站在雪夜裡想什麼?”
白焰沉思了一會,輕輕一笑:“也沒想什麼,只覺得那一刻很安靜,雪花落在臉上,感覺意外的好。”
她緊緊貼著他的掌心,良久後,才道:“司徒鏡跟你說什麼了?”
白焰道:“兇手在長香殿。”
安嵐鬆開他的手,翻過他的手掌,看著他掌心的紋路問:“你信嗎?”
白焰任她擺佈:“一半一半。”
安嵐輕輕描摹他的掌紋:“一半一半?”
白焰覺得掌心有點癢,頓了頓才道:“兇手在長香殿,不一定就是長香殿的人;兇手在長香殿,是長香殿的人,但不一定就在長香殿。”
司徒鏡的話裡有玄機。
“是嗎……”安嵐似乎並不在意,手指還在他掌心上輕輕描摹,食指順著他的生命線一直劃到他手腕,沒有停下。
白焰將手一轉,就握住她的手,止住她撩撥的動作,語氣卻是比剛剛柔了幾分:“安先生呢?在景府看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看到。”安嵐抬起臉,朝他笑了一笑。她是冷漠慣了,此時這一笑,宛若冰雪消融,眼角眉梢間都帶上了嫵媚,靠得這麼近,有種難言的吸引力。
白焰沉默地看著她。
安嵐低聲道:“鎮香使,你弄疼我了。”
白焰垂下眼,慢慢鬆開她的手:“什麼都沒看到?”
“確實沒看到特別值得注意的東西,不過有些東西,不是用眼睛去看的。”安嵐挽起袖口,露出一小截纖細白皙的手腕,輕輕揉了揉,“興許司徒鏡說的沒錯,兇手在長香殿內。”
白焰看著她那截比雪還要白的手腕:“發現了什麼?”
“大香師來過的痕跡。”安嵐將袖子放下,聲音輕緩,“是一小段零碎的香境,那香境好似被撕碎了一般,就停留在那裡。”
“是什麼樣的香境?”
“只是一小段香境,又破碎得太厲害,而且有好些天了,看不出是何種香境,不過,我猜……應當是殺人的香境。”
白焰思忖了一會,又問:“看得出是哪位大香師嗎?”
安嵐搖頭,閉上眼:“如果大香師有意隱瞞身份,是很難從這樣零碎的香境中找到他的。”
“那段香境需要多長時間才會消失?”
安嵐想了一會:“至少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官府再查不多點什麼,定會派人請大香師了。玉瑤郡主的身份實在太敏感,死得又那麼離奇,怕是用不了幾天,官府的人就會前往長香殿。
她能看得出來,其餘幾位大香師自然也是能夠的。
那麼,兇手會是誰呢?
真的是某位大香師嗎?
之前去過景府的那位大香師是誰?又是什麼東西將那位大香師的香境給撕碎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