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拱手抱拳，沉聲說道。

“大人儘管拭目以待。”

“末將不會親自出手，只會督戰，到時候這支軍隊，自然會摧枯拉朽掃平一切！”

“好。”

鍾離點頭。

“這件事情我不再過問，只等著看三天後的結果了，你下去準備吧。”

白起聞言點頭，行禮之後轉身走出大殿。

看著白起的背影，鍾離嘴角微微勾起。

“我這邊已經開始準備了，葬土...這第一次兵將的降臨，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

夜幕降臨，城隍廟此時也關門了，但其實關門的時間並沒有固定，完全是看天色。

只要天黑了，所有的人都必須離開，只餘下一個老廟祝在大殿之中打掃衛生，然後收拾白天的貢品，拿走功德箱裡的錢財。

這些貢品老廟祝可以拿回家，錢財則可以拿走三成，剩下的七成，必須要給廟裡買檀香之類的祭祀物品，這是流傳下來的規矩。

不過這座城隍廟，香火已經鼎盛到了誇張的程度，甚至已經有了幫別人排隊的業務員。

由此可知，這功德箱裡的錢財自然不可能少，僅僅只是三成，就足夠老廟祝生活了，甚至還能結餘下來不少。

張老頭艱難地為供桌後的神像掃乾淨灰塵，又抹上了一層桐油，讓神像在火光之下看起來彷彿在閃爍著光芒，讓城隍爺的面容變得更加威嚴，更加有壓迫力。

老張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離開，而是拿起三根檀香點燃，跪在了蒲團上，面向神像拜道。

“城隍爺，我打算明天去一趟餘州城。”

“我有一個老姐姐，多年不曾聯絡了，這次大遷移她跟著一起到了餘州，昨天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十幾年沒見了想敘敘舊。”

“活到了咱們這個歲數，人生也沒幾年了，這次再不見，以後都說不準，到底還能不能有機會再聚，我不想留遺憾。”

老張說著，滄桑的眸子中浮現出回憶之色，彷彿想起了某些陳年舊事，手裡的檀香升起嫋嫋青煙。

“所以啊，後面十幾天，老頭子恐怕就不能在這廟宇裡服侍城隍爺了。”

“還望城隍老爺莫要怪罪！”

“另外就是...”

說到這裡，老張似乎有些難為情，但左手撓了撓頭，他還是開口說道。

“城隍爺啊！”

“您也知道，現在這外面不太平，我一個糟老頭子，還沒資格讓那些能對付鬼的人，專門護送去餘州。”

他作為廟祝，原先自然也是有一枚城隍飾品的，只不過老張幾乎大半的時間都待在城隍廟裡，自己的家也在昌南城內。

所以他從未碰上過什麼危險，就把自己的那個飾品，送給了一戶被厲鬼糾纏的人家。

說到底就是個老好人，光顧著別人，把自己給忽略了。

老張看著神像，嘿嘿笑道。

“所以我就想著，那個飾品...您能不能再賜下一枚，老頭子我還想多活幾年。”

老人很坦誠，在神靈面前絲毫不避諱自己對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