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毀，可是魂臉一族的拿手絕技。

——

月光灑落，已然是深夜，荒野上，有四道人影依次站立。

鍾離眺望著遠方那座空寂破敗的村莊，輕聲說道。

“王伯，可知我為何要來此處？”

“不知。”

王嶽老實的搖頭。

“孟文光彙報，這裡夜間會有一座鬼市出現，鬼市之中皆為鬼物，大多都來自葬土。”

王嶽聞言微微一驚，連忙拱手。

“這...是屬下失察！”

“還請大人治罪！”

鍾離看著他，搖頭笑道。

“不必誠惶誠恐。”

“這裡本來就不是江九地界，你坐鎮江九，不知道也屬正常。”

“我帶你過來，僅僅只是因為這就在江九隔壁，來此處辦事，總歸要通知你一聲。”

王嶽神色有些動容，拱手說道。

“多謝帝君大人！”

對方的意思，他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代表著對方，並沒有因為御鬼局的事情而對他疏遠，依然將他當做一市城隍，當做地府的人。

鍾離沒有再多言，意思到了便好，先敲打一下，再安撫一番。

希望這個老人能夠明白一些事情，地府與人間終究是兩個概念。

既然如今成為地府之神，有些過往總歸是要逐漸斬斷的。

沒有人說話，四人目光都在眺望遠方的村莊，那也是被鬼潮清洗過的地方，是幾位鬼差的家鄉，孟文光之所以能曉得鬼市的事情，還是那幾位鬼差彙報給他的，而他又自己親自過來探查過一遍，才秉承給了鍾離。

月光下，村莊的周圍逐漸瀰漫起了一層霧氣，霧氣之中隱約有身影在晃動。

“鬼域嗎。”

鍾離呢喃自語，果然，就在他話語落下後沒多久，整個村莊都已經被大霧籠罩。

這就是一層鬼域，普通人若是走到這裡，只會看見空無一物的荒野，走過去後還會迷路，一直到鬼域散去才能離開。

至於那些一不小心，直接踏入鬼域的普通人，真不知道應該說他們是運氣好到了極致，還是差到了極致。

但這麼點迷霧，卻還遮擋不了鍾離的視線，精神天眼微微閃爍，神來筆也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於虛空中緩緩寫下一枚字元。

“分”。

精神天眼的力量從鍾離眼中流散出來，匯入其他幾人眼裡，這一刻，迷霧在眾人眼前逐漸變淡直至散去。

只見原本荒涼的村莊內，此刻被無數人影占滿，它們自然都是鬼物！而且大部分鬼物，身上鬼力純粹，說明來自於葬土。

只有微不足道的一小撮，才是本土魂魄變成的鬼魂，這些本土的鬼魂神色迷茫。顯然，並不是真的來參加鬼市，它們只不過是被這個地方凝聚的大量鬼氣所吸引，本能牽引。

孟文光站在鍾離背後，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