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采薇按了一口氣“我不過是可憐那孩子罷了。你仔細一點,不要讓她跟著我們,若是她知道了我們的住處,肯定會像牛皮糖似的粘著。”
金枝應了一聲,遲疑著問:“太太,什麼是牛皮糖?”
“一種很粘人的糖。”
回到家中,蘭采薇叫來福伯。那次救回蘭志康之後,她很快就回雲南了,趙峰萬通以後怎麼樣了,她在沒有聽說過。今日見著趙玉歡,她突然又有了知道的興趣。
她的本意是想讓福伯去打聽一下,哪知道福伯一聽就道:“趙峰一家在太太回雲南之後不久就回江南了,聽說現在趙峰已死。萬家這邊,萬通死後,萬貴妃與先皇體恤其兒女喪父之痛,賞賜不斷。但當今天子與其生母紀淑妃曾受到萬貴妃的迫害,所以當今天子登基後就將萬氏一門男子罰去充軍,女子則送去了教坊司為妓。”
蘭采薇沉吟一下:“不對啊……”他將衚衕盡頭的那個小庵堂於今日遇見趙玉歡之事說了一次。
福伯笑笑:“太太說那個庵堂啊,那裡住的是十年前被萬通休出家門的妻子寧氏。她早與萬家沒有關係了,萬家被抄家罰沒,與她也沒什麼關係。至於太太說的那個趙氏,估計是逃脫了吧。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照福伯這麼說,自己剛才講那個中年姑子寧氏劃入自己仇人範疇倒是弄錯了?
蘭采薇看著福伯,目光灼灼:“福伯,你早知道那個庵堂的來歷,我要去上香你為何不攔著我?”
“萬家早已不復存在,而寧氏又從不邁出那庵堂一步,太太去上香有什麼關係?”福伯答得恭謹,語氣卻有些不以為然。
福伯的話也有道理,蘭采薇就沒有再說,與福伯商量起過年的事情來:“明日我準備回蘭家過年,你與金枝幾個也隨我一起去吧。”
福伯忙擺手:“太太,我還是去找李子文一起喝酒吧。”
蘭采薇笑笑,她現在是被休的身份,福伯又是黎天恆身邊的人,跟著她確實不合適,就沒有勉強。
二日一早,劉氏就隨車馬來接蘭采薇。
蘭采薇前日以為劉氏所屬的“接”她的意思只是派一輛馬車過來,見到劉氏親自跟車前來如此抬舉她,讓意外之餘又有些不安。將劉氏迎進花廳坐下,一臉感激的道:“天寒地凍的,勞母親親自跑一趟,我這心中怎麼能安啊!”
劉氏拉著蘭采薇在身邊坐下,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姑奶奶這樣說就將自己當外人了。我是那隨性之人,在我面前姑奶奶說話莫要太客氣了。只有我們兩人之時,姑奶奶就拿我當做朋友也無妨。”
劉氏言辭懇切,讓蘭采薇不好拒絕只笑著稱不敢。
兩人閒話一陣,金枝就來報說禮物都搬上了車。
劉氏站起身,“既然裝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只有一輛馬車,禮物就佔了車廂的一半,剩下的位置只夠蘭采薇與劉氏勉強坐下,金枝幾個連同劉氏帶來的小丫頭只能擠在車轅上。
蘭采薇想著外面天寒地凍的,就讓幾人另僱一輛馬車。劉氏攔住了,“姑奶奶,這可不是一點銀子的事情。下人畢竟是下人,你這樣慣著她們,她們開始還會顧念你的好,更加盡心周到的服侍。可日子長了,她們就該覺得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心中又會生出更多的要求。到最後,主子和下人還有什麼分別?”
蘭采薇對劉氏的理論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反駁她,只是使了一個眼色讓金枝幾個坐到車轅上去。
車行出一陣,劉氏又道:“姑奶奶,你也知道姐姐病著,這人被病痛一折磨脾氣就不好,一會她要是說了不好聽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二卷 帶刺玫瑰始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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