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若曦一時半會看來是醒不過來了。

夢洛到她的房間看了一眼就退出去關上門。“昭婉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黑薔薇問道。

“不知道。”夢洛轉過身看著她。“你這句話可信度為零。”黑薔薇和夢洛差了半個頭，夢洛無奈地笑笑，默不作聲。

黑薔薇知道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但是她這麼執著的人，怎麼會善罷甘休。於是，她準備親自去問昭婉月。

夢洛沒管她，也沒空管她，轉身就又要走。剛想翻窗出去時，一雙手拉住了她。“不打算解釋一下嗎？”是昭婉月，她語氣裡沒有責怪的意思。夢洛從窗臺上跳下來，道：“你相信我嗎？”

“我是最相信你的人。”

“可是我不信你。”夢洛看著她，昭婉月很詫異，夢洛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夢洛不知如何開口，兩人就這麼沉默了很久，終於，夢洛說道：“我不希望你傷害謝若曦。”

昭婉月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和我約定過的，有些事我們不得不做。我必須奪回屬於我的權利。”

屬於她的權利？夢洛第一次對昭婉月發出質疑。統冶者的位子應由長公主繼承，在格爾娜上位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這是為什麼。

“對不起。”昭婉月說完這句話就走了。走進謝若曦的房間，將之前拿走的月神卡還給她。謝若曦此時眉頭緊皺，這是夢魘。

黑薔薇找了半天沒找到昭婉月，結果看見她在外面溜達。立刻出去逮住她一通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死了嗎？那麼謝若曦又是什麼？”

昭婉月挪開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行了行了，你問這麼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至於我和謝若曦，你以後會知道的。我只能告訴你，謝若曦是我，我就是謝若曦。”

“什麼誰是誰的，所以你以後還會消失？”黑薔薇問道。

“嗯。”昭婉月點了點頭，在謝若曦回到人類世界，要讓謝若曦醒來，她就要回到她身體裡去。黑薔薇遺憾地嘆了口氣。“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挺想你的。謝若曦和你簡直完全不一樣，我真不相信你們是一個人。”

“你不相信也沒辦法啊，我也沒有想到。”昭婉月無奈地擺擺手。

黑薔薇是完全相信昭婉月的，在她眼裡，昭婉月作為拯救了她的人。黑薔薇帶著尊敬，信任，以朋友的身份來對待這位公主。

白薔薇對黑薔薇這種感情嗤之以鼻，她看出黑薔薇對昭婉月的那種虔誠。就像千百年前瘋狂的人們對神明狂熱的愛——其實也沒有達到那種程度。這種虔誠在她眼裡和傻子沒有區別，不加分辨地相信神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舉動，直至被“神”殺死的那一刻。

黑薔薇什麼也不記得了，可白薔薇永遠也無法忘卻，那場可怕的災難。

只是她不能違抗姐姐罷了。黑薔薇沒有表現出一絲白薔薇眼中“愚蠢”的樣子，她平常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也許這片大陸很久以來都沒有那種情況是因為有太多像黑薔薇一樣的人吧。

白薔薇在角落注視著交談的兩人。估計昭婉月做什麼姐姐都會支援吧，那麼我只能幫助一下謝若曦了。

於是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

記不清謝若曦是第幾次做夢了。在暈倒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和她沒有關係了。

她擁有意識後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她的身體是懸浮的，因為她無法觸碰任何東西。謝若曦試著去找到一個落腳點，無重力的感覺不好受。

朦朧之中是一位白髮少女，紅色在謝若曦眼前閃爍，她看清了那位少女的臉。赤紅的雙瞳，華麗的銀色長裙和銀冠格外刺眼。銀冠鑲嵌一顆紅寶石，不知為何，謝若曦總感覺她的眉眼和誰十分相似。

“不要相信邪惡永遠邪惡，也不要相信你相信的人。”那少女站在她兩米外，面無表情地說著什麼，“請永遠堅定自己的選擇，請永遠不要摒棄自己的內心，請永遠相信自己的感情……”

什麼啊，說了一大堆她聽不懂的話。

“請不要相信‘你’。”

我？不是說要相信我的內心嗎？為什麼不能相信“我”？謝若曦越來越不懂了。

“如果你遇到了任何困境，請呼喚我的名字——艾爾法。”

艾爾法……

謝若曦讀著這個名字，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隨後，她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昭婉月已經迴歸她的身體了。

在她床邊守著的夢洛見到她醒了，趕緊關心道：“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現在全身疼。”謝若曦痛苦地說。忽然，她看到旁邊是夢洛，“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麼？乾脆讓我死在那裡算了！”

她別過頭去，埋怨地說。夢洛感到很愧疚：“對不起啊，我剛才是真的有事，我不是故意丟下你一個人的，我……”

“行了，別說了。我想吃東西。”夢洛聽了後趕忙站起來：“好，我去和溪醫生說一下，你先在這裡待會兒。”

夢洛走後，謝若曦默唸著夢中那個女孩的名字。。

艾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