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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蛇鼠一窩

我想到了書上講的貞觀之治,那可是太平盛世啊,難道歷史書寫的跟實際不一樣?於是忍不住問到:“聽說太宗皇帝是個明君啊,官府怎麼會這麼腐敗呢?”

張嬸嘆了口氣,說到:“皇帝倒是個好皇帝,自從這個太宗皇帝登基以後,老百姓還是過了好些年的太平日子,可是最近皇帝年歲大了,好多事力不從心,地方上到處都是欺上瞞下的貪官汙吏,尤其是遇到這種災荒年月,老百姓可就更難了。像清溪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縣太爺獨攬大權,朝廷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

正如張嬸說的,貞觀末年,天災不斷,各地官僚之風盛行,地方上的土財主乘機與官府勾結,欺上瞞下,橫徵暴斂,一邊是天災,一邊是人禍,老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連大氣都不敢出。

我聽得毛骨悚然,疑惑地問到:“難道老百姓就只能眼睜睜地等死嗎?”

張嬸嘆了一口氣:“有什麼辦法呢?老百姓自古以來都是看天吃飯的,現在不但天災連連,還遭遇這些沒人性的貪官汙吏,老百姓是打掉牙往肚裡吞,有苦說不出啊。”

孫嫂也一臉無可奈何地說:“老百姓飯都吃不起還要繳納課糧,而那些土財主卻囤積居奇。事實就是這樣,我們忙忙碌碌一輩子連飯都吃不飽,那些土財主卻大勢斂財,他們寧願讓老鼠天天在糧倉裡偷吃也不捨得分一點糧食救濟我們這些窮苦的百姓。”

難怪我看到的那家姓李的財主那麼財大氣粗,原來是跟官府的人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一想到那個陰陽怪氣的老頭和那個頤指氣使的胖管家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說:“我就覺得打我那家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原來還是個剝削老百姓的主啊!”

“是啊,你幫傭的那家主人,跟當今皇帝是一個姓的,雖然只是個歸甲的太監,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家的資產,連縣太爺都自愧不如。”孫嫂一說起那些靠喝人血積累起巨大家業的土豪劣紳,就氣得咬牙切齒。頓了頓她又說:“也只有你有那麼大的膽子,這些年來十里八鄉的人都懾於李府的勢力,就算被欺負也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吞,哪裡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這次開倉放糧,簡直是在老太監的心臟上剜了一刀,那老傢伙肯定心都在滴血。”可能是想到老太監那個很囧的畫面,孫嫂竟然差點沒忍住笑。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來,歷史上但凡家大業大的很多都會遭遇土匪洗劫,為什麼這家土豪卻安然無恙呢?為了解開這個疑團,我問孫嫂:“你說那個老太監那麼大的家業,就沒有土匪惦記嗎?”

“誰敢惦記他?難道不要命了嗎?那個姓李的太監當年在朝廷也是呼風喚雨的角色,且不說李府本身上上下下家丁打手眾多,連縣太爺都要巴結他,只怕土匪還沒來得及跑出門就被官府的人剿滅了。也只有你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知道嗎,當老太監得知你開了糧倉後,恨不得把你活活打死。我們趕到的時候,你也只剩一口氣了,要是再晚一步,後果也不堪設想。”

說到這裡,孫嫂對我露出了一臉崇拜的表情。

我一聽樂了:“他是罪有應得,誰叫他藏那麼多糧食的,老百姓都食不果腹了他還囤著那麼多糧食,不遭報應才怪。”

“你這個馬蜂窩捅得可不小,聽說現在整個縣衙都把你作為頭號通緝犯在緝捕。各家幫傭的丫頭都不敢出門了,生怕自己被誤認。想想也是,要是誰被抓了去,那可是殺頭的罪啊,你說誰不怕呢。”孫嫂說起來還是一臉的擔心。

“不就是分了他點糧食嘛,至於殺人滅口嗎?”我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張嬸卻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恩人吶,你可千萬別小看了放糧這件事,要知道那個歸甲的太監跟當今縣令的關係,因為老太監跟當今聖上是一個姓,又是朝廷歸甲的,所以縣令早就為了巴結討好他,跟他結了親戚,每次見面不是老太監給縣令請安,而是縣令先給老太監鞠躬,據說縣令已經把老太監當成自家長輩侍奉了。”

我聽了忍不住笑:“這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也能成為一家人?抱大腿都能抱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他們這臉皮是颳了膩子膏吧。”

小妮問我:“什麼是膩子膏?”

“膩子膏就是在臉上抹的灰。”

“那不是大花臉嗎?”

張嬸對小妮糾正到:“姐姐的意思是說縣令臉皮厚。”

“對於那些地方官和土豪劣紳,沒有臉皮厚薄這一說,他們需要的是實際利益,為了利益你讓他認太監做爹都沒問題。”孫嫂也覺得好笑,但說起來還是一本正經。

“幸好有你們,不然我豈不是死一百次都不夠?”我揶揄地說。

“感謝神仙顯靈,要不是找到這個道觀,後果真的不敢想象。”孫嫂說完這句,抬頭望了望眼前的菩薩像,她始終感覺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