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望月擰眉,臉上閃過不耐煩。
他原本就氣勢不一般,神色冷下來後,柳簌簌立馬就老實了,“望月,你現在是和寧小姐在京城定居是嗎?”
眼見時望月不回答,柳簌簌就繼續說——
“我看到新聞了,你和寧小姐如今在京城,寧小姐現在是大學教授,你在做什麼啊?”
“當年你爺爺把你送去留學了,你現在應該工作也不錯吧。”
“看到你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自說自話半天,柳簌簌說著說著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心裡不安的同時,又對時望月生出埋怨,“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
“你和寧小姐談戀愛也是這樣的嗎?”
時望月終於動了。
他嗤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和有有比?”
柳簌簌的心,瞬間被這一聲嗤笑激起了怒火,“是,寧小姐高貴,我不能和她比,可是望月你別忘了,我是你媽!”
“2017年,從你出軌被趕出家門的那天起,我和你就恩斷義絕,再無瓜葛,你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
柳簌簌記得啊,怎麼不記得?
幾乎從離開時家起,她就不斷在懷念從前在時家的日子。
一開始,日子過得好,她想的還少一點,等後來日子過的難了,她就想的更多了。
偶爾也會想起那個傻子。
她經常想不通,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活成如今這般模樣?
也經常想,如果當初沒有從時家離開,又會是什麼模樣?
許多個夜晚,悔恨猶如蟲一般在慢慢啃咬著她的身心,直到她成為一個空空茫茫的大洞。
她也時常問自己後悔嗎?
悔自然是悔的。
但這悔,並不是出於對面前這個孩子和前夫的愧疚,而是悔自己瞎了一雙眼,看錯了男人,才過著如今這麼窮苦的日子。
也悔自己的命苦,怎麼遇到的男人,沒一個好的?
她經常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為什麼要活的這麼苦。
不可否認的是,在得知時家落敗後,她有一段時間也是慶幸的,慶幸自己離開了時家,才沒像二房那樣鬧的家破人亡。
她原本憤懣不甘的心,奇怪的在見到時家人都過得不好時,稍微抹平了些。
但當前段時間,她突然在手機上刷到寧家小姐和兒子在一起的新聞時,她的心又開始疼了,不平衡了。
原來時家人也不是所有都過得不好。
當初那個冷漠的和時家人站在一起,讓她離開,和她斷絕關係的孩子,竟然會有那麼好的造化。
竟然和寧家小姐在一起了。
寧家是什麼人家?
她在手機上查了好多有關寧家小姐的訊息,她知道她風光的不得了,兒子和她在一起,豈能過的不好?
後來,她又花了一些時間,在網上不斷的搜尋兒子的名字,又看到一些財經新聞,發現他自己創業了,當了大老闆,在京城了不得啊。
她的心就開始沒辦法平靜了。
就很想找到他,認回他。
他過得不好也就算了。
既然過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