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斯,你爺爺還好嗎?還記得當年他一門心思都撲在研究教義上面,回想那段日子,真好!」
「我爺爺也經常提起大人,跟我講述您當年的戰績,」
「託德,聽說你最近出了個任務,我記得這個任務蠻有趣的。」
「沒想到大人竟然知道,這個任務真的有意思,我剛到……」
在梁震有意的引導下,餐桌上氣氛一直很熱絡,儘量照顧到每一個人。朱莉也加入了進來,除了某些誇張的誇獎以外,那些故事吸引了她。只有阿爾文一直很安靜,像是不善言辭。
一切都被梁震看在眼裡,心中名單的名字,有些稍稍修改。
當最後一道甜點吃完,梁震說道:「阿爾文,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其餘九人立刻緊張起來,克萊曼特意找這個一直沒有存在感的阿爾文,所有人都開始往那方面想。名額只有五個,這裡有一半人將會落選。
二人來到書房,梁震坐在桌裡,讓阿爾文坐在對面。
「你想不想要這個名額?」
阿爾文默默不作答,他想也不想。想,這是一個一步登天的好機會,回來能得到高位,能夠更好地照顧家裡。不想,也是因為自己一走,家裡無人照顧。
教廷也是一個勢利的地方,去天堂可不是完全沒有危險。天堂地獄衝突不斷征戰不休,每一期迴歸者只有三分之一,有時更過慘烈,不到十之二三。所以自己迴歸之前,不會有人照拂家裡。
看過面前年輕人的材料,梁震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你是擔心家裡人?我知道你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如果不是教會看重你的天賦,資助你的家裡,這才能勉強度日。待等到你大了一些,能夠接受任務賺錢補貼家用,才好了一些。你想去天堂,但是又不敢。」
沉默,阿爾文只能沉默。餐廳所有人裡,他的家庭是最不好的。對於父親的記憶非常模糊,僅有的模糊印象也多是一些不堪畫面。每每提到父親,母親就常常以淚洗面,自此之後家裡也就再不談及。現在弟弟還小,母親收入也有限,他真的很猶豫。
然後他就看著克萊曼大主教推過來了一張羊皮紙。
「你難道不想讓他們過好日子嗎?你想照顧家裡,可是你留在這裡能做什麼?繼續接任務賺錢?你認為你有天賦,早晚能出人頭地,從底層一步步拼殺上來,做第二個我。可是你真的能做到嗎?這麼多年能力強大,實力強橫的人還少了?可不說做到大主教,就是做到主教的又有幾個人。」
阿爾文低頭不語。
年輕人都有豪情壯志,認為自己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可往往失敗才是人生的主旋律,出人頭地這種事,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成功者,卻忽略了那茫茫的失敗大軍。阿爾文不傻,只是年輕從來沒有想過而已,現在被克萊曼點破,更是心中不安。
「我這件事之後就會晉升紅衣主教,能夠讓你的弟弟接受最好的教育,不管是他選擇繼續從事神職工作,還是選擇當一名普通人,都隨他。還有你的母親,也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療。從此讓他們衣食無憂,無人敢欺辱他們。」
此等誘惑讓阿爾文都不禁加重了呼吸,這都是他現在最想要的東西,而也是他再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母親為了自己和弟弟,累的得了肺病,這在普通人世界裡治療需要一筆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是一筆很龐大的費用。靈異側可以治療,可是他請不動那些能夠治療這個疾病的人。
他腦子裡還有一點冷靜,這麼多年的人情冷暖,自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扎瓦利特意找編外組來到休息室商量事情,都很給面子地來了。沒出所料,把報復的任務交給了扎瓦利。名曰報復,可由扎瓦利來執行,要用什麼手段報復自然不用多說。他就是找人幫忙的,尤其是盧西安,他掌握的情報非常有用。
盧西安承諾會蒐集情報,但這就要扎瓦利用等價物品來換。其他人聽過情報再決定要不要動手,也還是看利益交換。
清閒下來的梁震開始歷數七丘之城已知在謀劃的勢力最難纏的就屬異端裁判所,魯厄爾還好說,最關鍵是那個範特蘭蒂,心思真的是難測。克萊曼見過幾次,這個人始終給人一種平淡無奇的感覺,可誰敢說異端裁判所的掌管者,三巨頭之首會真的平淡。
感覺自己的才智不夠,梁震沒敢試探,範特蘭蒂就真的連一點暗示都沒有。梁震現在倒是有些不確定,上次的感覺是不是自己緊張時產生的錯覺。
木乃伊所屬的組織這陣子也打聽到了,是屬於北加九柱神,也是一個古老的神話體系。似乎是在神國和地獄之間爭奪權柄失敗的一個勢力,原本只是在人類佔據了一小塊,也是隱秘行事。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突然高調了起來。
教廷是這裡最大的勢力,內部也有一些矛盾,關注的重點始終在選拔人才這件事。
剩下還有一些勢力正在趕來的路上,這裡將成為各方角力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