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他們後來才發現，那是不喜歡有人打擾，只是不喜歡他們打擾，某個人還是有例外的權利的嘛……

白惜很清楚這一點，點了點頭，和他們坐在一起，繼續看比賽，然而她卻沒有心思，拿出手機看了眼，有個人給她發了條資訊，問她今天能否再測試一下。

她抬起頭看了眼身後的男人，再測試一下，這似乎是一件不錯的事，現實中他們連句話都說不上，說不定這樣的交手才是唯一能正面接觸的方式。

接著，她發了句，“沒問題，收費你是知道的。”

“我們向來合作愉快！”

收到這一句後，白惜這才收起手機，看了一眼沈諾，此刻，他也拿起手機，隨後蹙了蹙眉。

他一定是覺得這樣麻煩，一個軟體，多次測試，怎麼會不煩，而且還找的是駭客，這事擱誰身上都會有意見吧，哪個公司誰沒事去找駭客攻擊對方的網站？

見她似乎有心事，那個穩重的男生走了過來，溫柔出聲，“是不是很想他陪著你，或者想和他說些話，可他沒時間？”

白惜沒有說話，抬頭看著他，那雙眼睛又大又明亮，仿若黑葡萄一般，還泛著光亮。

“說起來，做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別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除去工作、吃飯、睡覺，可能還有很多時間，但我們沒有，因為我們不是在比賽，就是再去比賽的路上，或者就是在訓練，即便是這樣，我們的時間仍然不夠。”

白惜點了點頭，她說，“可以理解，榮譽的背後，是無數汗水和付出的堆積，你們很厲害。”

“你……不會覺得這樣沒意思？或者抱怨沒有時間陪伴你嗎？”男生一愣，他以為她是因為這些事，所以才想要來開解她，現在是怎麼回事啊？

白惜抿著嘴唇，她的聲音很輕，也很柔，卻像是一道一道音符落在心尖，她說，“為夢想奮鬥從來都是一件艱辛而又漫長的，每個人的夢想都值得被尊重，也許，你們的家人或者朋友很難理解，放著好好的學習不顧，不找份穩定的工作，反而以打遊戲為業。但其實，你們是值得尊敬的人，早些年，我們的國家在這樣的事上從未取得榮耀，哪怕那些人拼了命的努力，仍然和其他隊伍存在差距，後來，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頂著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才讓我們的國家獲得至高的榮耀，站在舞臺上，你們代表的從來不是自己，而是你們身後屹立不倒的祖國。”

她其實能理解，也清楚他們在意的是什麼，因為缺乏理解，所以他們偶爾會迷茫，他們喜歡這樣的職業，卻又不被人理解，面對指責，面對抱怨，一度讓他們懷疑自己這樣做是否有意義。

“況且，真正在乎你們的人，會理解你們的付出和不易，不會因為你們沒有時間陪她說句話，或是吃頓飯，就抱怨和不解，反而是心疼。”白惜咬著嘴唇。

一群人默然低下頭，就連沈諾手上的動作都是一停，而這些白惜都不知道。

手機響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

白惜拿出自己的手機，剛一接聽，就聽到電話那頭狂轟亂炸，直接將手機放置一旁，依舊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

“死丫頭，你說說就你那成績，選什麼學校不好，竟然選擇華大，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你對得起我們嗎？你對得起自己嗎？要不是我們查了學校的新生名冊，你準備瞞著我們到什麼時候啊？我都聽說了，北大的招生老師在成績一出來就聯絡你了，你倒好，直接填了志願，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見他說完，白惜這才將手機放置耳邊，“沒怎麼想的，我只是不想走一條看似光明大道，卻讓我不開心的路，我知道你們都想我和你們在一座城市，但是我很清楚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哪怕這是一條不被所有人理解的路。”

她壓低聲音，但還是落入某一個人的耳中。

“你這丫頭……”電話那頭是一聲長長的嘆息，“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的選擇正路，好吧，如果你開心，我也沒什麼說的。”

“我……”白惜舔了舔嘴唇。

“無論你在哪裡，我們都是朋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