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這個想法他並沒有說出來,她的臉皮薄,又很容易害羞,在他面前,似乎總有些膽怯,也不知是不是他平日裡太嚴肅,所以嚇到人家小姑娘了?
兩個人走進屋裡後,沈諾關上門,將她的行李箱放置一邊,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放在她面前,“我這裡不會出現異性,所以只有男士拖鞋,”接著,他將行李箱拉進客廳時,又補充了一句,“拖鞋是新的。”
白惜卻沒有任何動作,此時,她還一陣懵,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就這樣站在那裡。
沈諾從廚房裡端了杯水出來時,見她還愣在那裡,面色冷了幾分,“穿著溼鞋不難受麼?”
白惜欲哭無淚,就是因為她的鞋溼了,所以她才沒有換啊,萬一將拖鞋打溼了怎麼辦???
見她還是不動,沈諾走向茶几,拿著紙巾盒走了過來,緊接著蹲了下去。
白惜還未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突然,身體有些晃盪,焦急間,她的手直接搭在他的肩膀上,接著,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男生,他……
沈諾半蹲在地上,將她的鞋脫掉,隨後,動作極輕地拿著紙巾替她擦拭著腳,她的腳很小,卻很白皙,而且好看,如同她那張臉一般。
白惜越發覺得看不懂他,原以為他對自己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她都已經做好放棄的準備了,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在做什麼???
沈諾完全沒有在意她的想法,動作始終溫柔,兩隻腳擦乾後,又替她穿好拖鞋,這才起身,“拖鞋雖然有些大,但也只能先將就著。”
他起身,就看到她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一時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沈諾輕嘆了口氣,拉著她走向客廳,“先喝點涼水,免得著涼了。”
看著她木訥的看著他,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動作,彷彿木偶一般。
沈諾皺了皺眉,難道他有這般嚇人,又嚇到她了???
見她不動,他乾脆端起水杯放置在她唇邊,“喝一口。”
白惜十分機械地張開唇,十分配合地喝了幾口。
“我很可怕?”沈諾挑了下眉,聲音雖然沙啞,卻有著莫名的蠱惑感覺。
白惜搖搖頭,“沒……沒有……”
“既然沒有,看到我的時候,怎麼總是一副老鼠見到貓的表情?”沈諾身子向前一傾,故意湊近她。
白惜一驚,往旁邊一挪,不曾想動作一下太快,重心有些不穩,眼見她就要掉下去,沈諾眼中閃過一抹擔憂,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這才沒讓她掉下去。
“你似乎很怕我?”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沈諾突然出聲道。
白惜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掙扎,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被沈諾捕捉到了。
“我……為什麼要怕你?你……要不是狼?”白惜有些語無倫次。
沈諾稍稍一用力,就將她拉進懷裡,“也許我是狼呢?”
有時候,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是狼,這也未嘗不好,可以抓住她這隻小綿羊,一口吞下去,就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羊。
白惜掙扎了一番,沒有掙開,這才洩氣般地看著他,“沈諾,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是,我是不打招呼就登堂入室,那是因為我擔心你,我害怕你誤會,害怕你生病了沒人照顧,我是自作多情的想見你,我以為只要我變得足夠好,就能和你並肩,所以我拼了命的努力……可是到頭來,是不是隻是你眼中的一場笑話?”
說到最後,她的眼中漸漸染上晶瑩,一滴一滴的落下。
追隨一個人近五年是什麼感覺?
一個人的堅持,喜怒哀樂都是一個人的,難過時,一個人,悲傷時,一個人……高興時,卻因為另一個人。
是啊,這是她一個人堅持了五年的一件事。
她再也無法藏住那個心事,與他有關的心事。
她偷偷的靠近,從未有過其他的心思,無非是想離他近一點,無非是想每天都能看到他,即便,他什麼都不知,她也覺得滿足。
“不是。”他回答地斬釘截鐵,看著她眼中蓄滿淚水,似乎恨不得將她揉入骨血,讓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意。
“所以你是擔心我,因為想見我,所以才來?”沈諾盯著她的眼睛,語氣難得溫柔了幾分,“你承認很久之前就見過我,是不是?”
這……白惜有些莫名,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淚珠在長長的睫毛上晶瑩剔透,說不出的,讓沈諾眸光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