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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意間三月份就到來了,南方這邊開始有了暖意。
沿著河流分佈的樂城漸漸的有一些小春樹在綻放出新芽來。
小學、初中的時候我們描寫春天的時候總會說樹木長出了新的枝葉,事實上這樣寫作文的孩子在南方就屬於騙人。
南方的樹無論是城市兩邊的綠化還是山上那漫山遍野,全部都沒有掉落的概念,一年四季都是保持著青色和茂密,所謂的新芽也不過是在那些暗綠色的樹葉之間慢慢的抽出來。
當然,還有最為經典的秋季,稻田裡充滿了金燦燦的麥子,農民伯伯正在辛勤的收割。
不好意思,南方正常情況下不種麥子,也不知道那些小學生放學路上到底是怎麼看到金燦燦麥子的,頂多看到的是水稻好不好!
樂城是很標準的南方城市,城市沿著河流兩岸邊分佈,兩岸邊再往內就是一片片環山,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翠色。
樂城的金溪河也不知是哪裡的源頭,也稱不上哺育了多少代樂城的人,這河水在前幾年沒有真正去治理的時候還是被那些撈金輪船給霸佔著,到處坑坑窪窪、無底深洞,嚐嚐讓一些到河裡游泳的孩子再也沒有機會爬起來。
河道兩岸在這幾年修起了漂亮的步行河道公園,不少穿著校服的中學生已經在這裡手拉著手親密無比了,讓某些大學畢業回家的大哥哥、大姐姐們無比汗顏。
順著公園的木棧道一直到盡頭,那裡原來是一片水上樂園,供孩子們游泳玩耍,游泳池的水終究是死水,看上去很髒,像這種建造在河流中的水上游泳池就會顯得格外特別。
以前還沒有錢去游泳館裡訓練的時候,餘雨很多時候都會在這裡,這片河域就像是她的第二個家,任意的遊動,好似這條河水養育的小精靈。
長大了,餘雨就很少在這種公共泳池裡出現了,一方面色狼多,另一方面她身份變了不再是當初那個像小泥鰍一樣的水丫頭。
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呆,看著水波不停的流動著,餘雨慢慢的揪下旁邊的葉子一片一片的往河水裡扔,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情。
“我菜買好咯,回家去吧。”階梯通向街道的位置上,一個提著菜籃子的婦人朝著餘雨喊了一句。
“哎,來了。”餘雨急忙起了身,把屁屁上的塵土給拍了拍,幾步就跟上了已經買好菜的李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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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錢還夠用嗎??”餘雨小聲的問了一句。
“夠用,怎麼不夠用,沒有了負擔後我們日子也好過了許多,你爸他是喜歡喝茶的人,有很長時間他都沒敢給自己買好茶葉了,這陣子特意買了一些。”李芸說道。
“那就好……”餘雨點了點頭,可很快她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以餘雨對爸媽的瞭解,要是還欠著別人錢的話肯定會省吃儉用的儘管還上的,怎麼會突然間說沒負擔了呢?
“親戚們錢的事情,等我奧運會上拿到一個好成績就可以解決了。”餘雨說道。
“什麼親戚們的錢?”李芸有些不解的看著餘雨。
“爸做手術,手術後的調養護理的那一大筆錢不是還欠著嗎?”餘雨說道。
“你這孩子,明明就已經還上了,幹嘛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李芸有些責怪道。
“還上了??哪來的錢?”餘雨愣了愣,很是疑惑的看著李芸。
“不是你嗎?”李芸也疑惑了,難不成餘雨這孩子游泳遊的有些腦子進水了,連把錢還上的這事都給忘了。
李芸之前就打電話去確認過了,欠著的錢已經全部還清了,親戚們都說是餘雨打給他們的。
“我?我沒有啊。”餘雨聽的有些懵了。
自己在游泳隊裡每個月拿的收入其實不算特別高,教練又不讓她去接廣告,怕影響了進擊奧運,餘雨自己手頭上的錢其實也非常有限,自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錢還給親戚們的,餘雨自己算了一下,欠的錢估計也有十來萬。
這十來萬對餘雨將來或許不是太大的問題,但在沒有從奧運會中取得一個優異成績之前,這就是一筆鉅款。
“不是你,那是誰啊,難不成還有人吃飽了撐著把錢塞給我們那些勢力的親戚,然後說是你還的。”李芸沒好氣的瞪著餘雨。
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餘雨偷偷做的,也只有餘雨有這個能力,而且她不想讓他們做父母的操心所以一直都沒有說。
“媽,我真沒有,我的錢一直放那張卡里存著,也就幾萬塊,就算全部拿出來也還不掉啊,教練跟我說這種事情不需要太過擔心,以後有的是機會……”餘雨很認真的對李芸說道。
餘雨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家裡面是負債累累,勉強憑藉著自己現在的名氣能夠鎮住親戚們,但也不至於讓那些親戚們糊塗的覺得是已經把錢還了啊,那到底是個什麼事?
“你真沒有偷偷的把錢還給他們?”李芸也有些發愣了,很認真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