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然悍然向張勁開炮的事龘件並沒有發生。
接下來的一天半的時間裡,穆欣然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繼續若無其事的大嚼著張勁親手烹製的美味,.魚肉六色……、‘清蒸魚腦’、.魚腸豆腐,、‘魚唇燉海白菜……、‘蜜蒸熊掌’……
見穆欣然閉口不提,張勁自然也樂得裝糊塗,全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星期天下午送走了老三和老四兩家後,張勁更是乾脆把三波嫂子添油加醋的洩密事龘件拋到了腦後。
“愛咋地咋地,反正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穆欣然如果能夠守口如瓶的話,自然最好。就算她多嘴……嗯……那就多嘴唄……”張勁發現自己的神經真的是越來越粗,越來越大條了。
星期天晚上,肖飛家的主臥之內,床頭燈昏暗的光線,照的僅有床頭的位置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光斑中,其它地方仍然是濛濛的黑。
在光斑裡,半小時前剛剛從海宮子村回到家裡,幾分鐘前剛剛洗完澡的穆欣然正靠在床頭上,壓低著聲音說著電話。
印光線、那場景、那音調,很容易讓人想到電視裡常常出現的地下黨接頭時的情形。這時候的穆欣然儼然就是左藍、是於翠萍、是賀子珍、是阿慶嫂……
“紅紅,你可別不當一回事,真得當心了!我看這個何清淺可是來勢洶洶啊大意不得!”……現在你們家張勁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建議你打個電話旁敲側擊一下,沒準兒他能露出什麼馬腳也不一定……至少你不會這麼被動1…………,
當穆欣然正在向葉紅傳授鬥爭經驗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主臥衛生間裡有一隻手悄悄的從門縫裡伸了出來,靈巧如蛇的爬進了掛在衛生間門邊的一件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后,.嗖,的一下縮回了衛生間門裡接著衛生間的門也再次嚴嚴實實的關上。
“老大,我剛剛偷聽到我老婆和紅嫂子打電話。好像還提到了清淺什麼的……你要有個思想準備啊……千萬別說漏了……”
要不人家這一對怎麼是夫妻呢?那聲音、那神情簡直如出一轍,活脫脫的一個現代地下黨。肖飛這時候顯然就是餘則成、就是劉新傑……
穆欣然為了自己的姐妹淘、閨蜜做臥底,肖飛自然也能為自己的鐵桿兄弟當間諜。
經過幾年來與自己老婆大人的艱苦鬥爭,肖飛雖然在大局上仍然在下風被牢牢壓制著但是對於情報工作的掌握和跟進,已經漸漸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了。
星期一。
像深市這和沿海城市,天氣尤其多變,而且變化無常。
明明上午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到了下午一點多鐘的時候就已經變的彤雲密佈。
那黑雲又濃又低,就像沉甸甸的壓在人心頭一樣,讓人覺著憋氣、不爽利。
到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烏雲越發濃密,光線也愈加昏暗,簡直和往常沒有月亮的晚上八九點鐘的光線差不多。
於此同時從大海方向吹來的風也越發猛烈了起來。從二樓的落地玻璃門望出去,因為灘緩水淺而一直溫柔的海水已經開始暴躁起來,一波波的海浪至少有兩米多高,敲打在幾塊露出水面的鐵黑礁石上,隆隆如鼓,聲勢浩大!
濃重的鉛雲、烈烈的罡風、排空的濁浪、昏暗如夜的光線……乍一看,活脫脫的一副災難大片中的末日景象!
也因此本來就整天窩在躺椅上沒精神的張勁愈發的提不起精神來。關勞門窗後,就爛肉似的癱在二樓廳中的沙發上,厭厭的發瘟。
一向以主人為榜樣的黑水晶此時自然也向張勁看齊,趴在沙發邊的軟墊上,懶洋洋的打著瞌睡。白天從來都精神頭不濟的金子更是早就已經趴在張勁的肚皮上打起了小呼嚕,睡得香甜了。
四點多鐘的時候醞釀許久的大雨終於伴著電閃雷鳴,開始落下。天就像被捅破了一樣,又大又密的水珠子串成一條條粗大的鏈子,連天接地。
雖然這雨勢浩大風勢勁疾,但是張勁卻並不擔心這大雨、大風會毀了自己的菜園子宗師級園丁的菜果的抗風能力遠不是平常可以相比!就算是小有損失,也絕對在自己承受範圍之內。
張勁也不為鄉親們擔心他們的莊稼,世代生長在這裡的他們,連臺風都要每年經歷那麼一兩次,更何況這、小風小雨,了。
所以,心無掛礙的張勁很有閒心的欣賞起窗外雄壯的自然樂章,很動聽,很陶醉。
自從‘琴技’升滿十級之後,張勁愈發的覺著自己擅於欣賞這些天簌之音了。
時強時弱的雷鳴就如蔓牛大鼓被重錘敲奏,雄壯的如同山嶽崩摧;
大滴的雨水打在魚塘中密集的破水聲就像是錢、錢、磐齊鳴一樣,金聲陣陣;雨水在魚塘打出氣泡的破裂聲就像是編鐘奏鳴一般,餘韻嫋嫋;雨水打在菜畦葉子上時,就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皮鼓被敲響,節奏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