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嘆道:“現在的殺人犯真嚴謹啊,戴著口罩還要唱歌,我都怕她會因此悶死。哎,她一定是為了不讓別人認出她才這麼做的。”
心理老師的笑容出現了裂紋。
趙一酒用手支住自己的腦袋,擋住了大半張臉,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虞幸這是在把心理老師當智障調戲。
“好吧,然後呢。”心理老師笑容淡了淡,“你看到了那個殺人犯,直到物理老師來之前,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她看了我一眼之後,我察覺得到了她的殺意,所以我很害怕,就拽著山姆又跑回了男廁所。”虞幸說,“之後對面安靜下來了,被嚇到的伊莎貝拉和蓮恩走了出來,伊莎貝拉希望我過去幫她看看身上哪裡沾到了血。”
“我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物理老師就過來了。”
“這就是你們知道的全部?”心理老師似乎有些費解,不過這種費解不像是針對他們,那眼神就好像隔著很遠的距離看向了不在這裡的物理老師,就差問一句這兩個學生有什麼好套話的了。
“我必須宣告。”趙一酒認真地說,“那個殺人唱歌很好聽,可惜混雜在哭聲裡,我沒有聽清。”
“行了,這不是重點!”心理老師確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多少細節,臉色瞬間變得和一見面時完全不同。
“很好,既然你們已經直面了自己的恐懼,我們現在就要開始來治療了。”她再一次笑了起來,不過這次的笑容顯得有些扭曲。
二人坐著的椅子傳來隱約的響動,趙一酒本能地向一旁閃出去,虞幸卻坐在椅子上沒動。
下一刻,椅子上彈出來幾塊鐵環,將他牢牢固定在座位上,趙一酒的椅子沒有抓到人,因為他已經站了起來,敏捷地繞到了虞幸的椅子後面。
“這是做什麼?”趙一酒眼底閃過一抹猩紅。
心理老師也沒想到山姆同學竟然這麼敏捷,她愣了一下,眉目間似有思索,然後回答:“透過剛才的瞭解,我認為你的情況並不是很糟,將事情和我分享之後,你很快就會忘記昨天的恐懼,迴歸正常生活,所以,這位同學,你可以離開了。”
虞幸雙手雙腿還有腰部都被死死固定住:“那我呢?老師!”
“你的問題比較嚴重,我們還需要好好的、單獨的聊一聊。”心理老師對虞幸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我——”趙一酒剛想說他心理問題很嚴重,不走,虞幸全身上下唯一比較自由的頭就朝他扭了過來:“真羨慕你呀山姆,那你先回去吧,告訴他們我需要好好地治療一下。”
趙一酒:“……”
這是讓他回去把情況反饋給趙謀。
其實兩人都清楚,心理老師之所以讓他回去就是因為他沒有被椅子困住,這從側面反映,心理老師的戰鬥能力應該不強。
虞幸應該可以應付得來。
想通這點,趙一酒也不想再待在這個讓他無比尷尬的地方了,剛剛從他嘴裡扯出來的那些傻逼故事他都不想再回憶,如果在給他一次機會,他大概會拒絕來這裡和虞幸一起扯淡。
“山姆”同學扭頭就走,絲毫不帶留戀,校醫室的大門正常的被開啟,又在趙一酒離開後自己關上。
心理老師嘆了口氣:“唉,現在只剩你了,你可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啊。”
虞幸與她對視。
她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神色,打了個響指,房間裡被拉起的帷幕突然開啟。
另一邊的空間裡,無數帶著血的刀具和刑具掛在牆上,有一些甚至還沾著碎肉。
她打算欣賞一下轉學生眼中的恐懼,示意虞幸往那裡看:“瞧瞧吧,我的治療手段,你會喜歡的。”
“哇偶,這就是校醫室嗎?”虞幸驚歎了一聲,然後笑眯眯地對心理老師點頭,“我確實會很喜歡,真好啊,現在終於輪到我們兩個……單獨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