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灑家這就去打聽看看哪家千金還未出閣。”
“何必捨近求遠,府尹老爺家就有兩位待字閨中的小娘子……”
……
馬光祖見堂外百姓群情洶洶,幾個潑皮甚至在推搡公差,額頭不禁冷汗密佈,當即重重一拍驚堂木,喝道:“咆哮公堂者,杖二十,誰人膽敢以身試法?”
到底是朝廷重臣,官威一露,堂外的喧囂立刻為之一靜,不過事情尚未完結,陳偉同上前幾步,再次抱拳,問道:“請問府尹老爺,未經他人同意,趁夜私闖後宅,該當如何定罪?”
馬光祖冷哼一聲,沒有作答,卻聽堂外一人高聲說道:“宋刑統賊盜律,諸夜無故入人家者,笞四十。”
“見色起意,淫辱他人者,又當何罪?”
“諸色犯奸者流放三千里,遠配惡州,未成,配五百里。”
馬光祖冷然看向陳偉同,說道:“本府既已判定,豈可隨意更改,翁家不服,大可上告法司重審……”
那邵翁連忙磕頭如搗蒜,嚷嚷道:“小人不敢,小人拜服,小人這就回去準備嫁妝,只待王相公上門迎親……”
馬光祖心中有愧,連忙命人扶起那邵翁,寬慰了幾句,又轉向陳偉同說道:“你一區區少年不在家好好讀書,竟敢擅闖公堂、擾亂斷案,可知該當何罪?不過本府念你年幼,且本意不壞,暫且不予追究,下去吧。”
陳偉同搖頭,轉向那有恃無恐的王復,笑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老天不報,我來報。”
話音落下,只見他走到公案之下,信手挑選了塊看上去比較結實的令牌,拿在手中掂了掂,馬光祖正要呵斥,卻見他隨手一揮,“啪”的一下打在王復臉上,打得王復滿口牙齒掉了一大半,公堂內外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大膽!”
幾名護衛反應過來,抽出腰刀圍攏上去,可還沒衝到陳偉同跟前,就被一粒粒鋼珠打中要穴,封住了全身氣血,整個人瞬間無法動彈。
“反了,反了。”公案後坐著的馬光祖又驚又怒,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
正此時節,坐鎮京兆府的六扇門高手、皇城司坐探紛紛聞訊而來,一面疏散衙門口看熱鬧的人群,一面組織人手佈防。
“……三九、四十。”陳偉同充耳不聞外間動靜,足足煽夠了四十下才停下手來,此時王復的腦袋早已腫得像只豬頭,整個人也失去了知覺,若不是陳偉同揪著他的衣領,那廝早就倒下去了。
堂外的程英見聚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彈指神通發動頻率也越來越快,可她終究只有一個人,面對潮水一樣湧來的官兵,只能邊戰邊退,一直退進大堂,才對陳偉同高聲呼道:“此處不可久留,你快從後院離開,我來斷後。”
“要走一起走。”陳偉同絲毫不懼,丟下不知死活的王復,衝到程英身旁,二話不說揮動雙掌平推而出。
這一招,是郭破虜幼年時從柯鎮惡那裡所學,直來直往,看上去也沒有什麼技巧,曾是江南七怪之一張阿生的成名掌法,在劍冢時,陳偉同在出掌過程中融入了蛤蟆功蓄力法門。
此時揮出,配合上他苦修數年的九陽九陽兩種真氣,那掌勁仿若出膛的實心鐵彈,重重砸在門前影壁之上,正面牆壁轟然騰起,撞破了京兆衙門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