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早就有了準備,但真正看到這一幕,還是感覺有些震撼。
他對著手中的那塊生肉,竟直接生啃起來了。
一口、兩口,生肉在齒間咀嚼,磨成肉糜,然後順著喉嚨吞嚥下去,嘴角揚起滿足的微笑。
這畫面過於生草,但對於擁有鋼鐵意志的秦智博來說還可以接受。
不就是生吃個人嗎?
只是讓秦智博有些詫異的是,一向追求精緻美食的松本良平,怎麼突然開始吃起了未加工的生肉。
難道已經攻克了朊病毒的心理障礙?
可是不等秦智博問出這個疑惑,松本良平就雙手捧著生肉,感嘆道:“這股味道還真是奇妙……”
“我感覺在我住院的這段日子,身體正逐漸產生一種變化,原本難以嚥下的生肉竟然也能……”
“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體驗……”
松本良平捧著手裡的肉塊,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在與人訴說。
秦智博看不出來他的腦子搭錯哪根弦了,只能轉而告訴他最近要用一下他的別墅。
“我最近要在你房子裡關押一個人,可以嗎?”
秦智博雖然句式是在商量,但這件事已經是過去完成時,現在只是一個通知。
畢竟自己也冒著風險給他送生肉了,用一下房子沒什麼不可的。
松本良平仔細嗅著手中的肉,並不在意地道:“可以,只要每天給我帶一塊冷庫裡的肉,希望下次可以是手腕部位。”
得,這傢伙還吃上癮了。
秦智博擺了擺手,正準備轉身離開,松本良平又轉過頭叮囑一句。
“不過家裡地下室有一隻老鼠,最好不要在那裡關人。”
“那個小傢伙可是會飢不擇食的……”
……
松本良平家,地下室。
貝爾摩德側身趴在舊沙發上,裹屍布半掩著精緻的睡顏,完
全不像是一個被囚禁自由的人。
吱——
吱吱——
在牆壁與地面相交處的老鼠洞裡,鼠叫聲吱吱作響,一隻灰色皮毛的四足小獸窸窣鑽了出來。
它沿著牆邊陰暗潮溼的小道跑跑停停,很快便來到地下室的門口處。
可是今日與往日不同,地下室的門上了鎖,只留門下一條透著微光的狹長縫隙。
平時只要到了飯點,爬上去就會有一位友好的人類喂肉食。
最近雖然沒有人投餵了,但至少爬上去還能自己在垃圾桶裡找些吃的。
失去了快速覓食的通道,這隻灰色的四足小獸抽動著鼻子,發揮齧齒動物的嗅覺,灰熘熘的眼珠子凝視著空氣,似乎在想什麼。
突然,它好像找到了方向,直奔沙發上的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