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深夜,貝爾摩德都會被那夢中的可怕陰影驚醒,只有藉助酒精的麻醉才能重新進入睡眠。
她無數次幻想著,自己能親自手刃這個賜予自己永不衰敗的美貌,又賦予了無盡折磨的噩夢的仇人。
然而就在17年前,一個實驗室火災的新聞,讓她的幻想永遠破滅了。
為此,她將滿腔的憤恨遷怒於繼承“雪莉”之名的人,也就是宮野艾蓮娜的女兒。
只是這個計劃在前不久,也因為各種意外因素失敗了。
“不……”
“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麼還活著?”
貝爾摩德稍稍收起驚訝的神色,她並不想被眼前的仇人看到自己一臉狼狽又緊張的模樣。
然而,宮野艾蓮娜雙手飛速地操控著平板,並沒有搭理她。
在氛圍沉寂了幾秒鐘後,宮野艾蓮娜才轉過頭,淡淡笑道。
“這不是常有的事情嗎?”
“就是組織為了規避受到調查的風險,而讓某人以合理的方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看著宮野艾蓮娜不以為然的態度,輕笑中還帶著一絲蔑視,貝爾摩德心中的憤恨之火熊熊燃燒。
她拼盡渾身的力氣,身體朝著宮野艾蓮娜猛然撲去。
可是她的雙手還不等薅住宮野艾蓮娜的頭髮,肩膀就被一陣劇痛刺激地不得不止住。
是宮野艾蓮娜率先用手掐住了貝爾摩德肩膀上的槍傷,鮮血從才止血不長時間的傷口中滲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透了繃帶。
“啊!”
一聲痛苦的尖叫聲在車廂內響徹。
貝爾摩德的身體不自覺地向疼痛的方向劇烈痙攣,屁股也從車座滑到了地上。
“你可是剛剛受傷的人,最好不要亂動,要是導致傷勢加重就不好了……”
宮野艾蓮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貝爾摩德,就像二人當初在組織實驗室裡的初次相遇。
也是一切噩夢的開始……
“對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吧……”
宮野艾蓮娜點了幾下平板,然後將平板交到了由於劇痛,身體只能無力癱坐在車座之間地面上的貝爾摩德手中。
平板裡面是一個解析度適中的影片畫面。
畫面正對著某場體育賽事的觀賽席,正中央則是一個手捧著玩具熊袋子的墨鏡女人。
女人的左邊坐著一個金髮小男孩,右邊則是一個留著三角絡腮鬍的英俊男子。
不過貝爾摩德的目光並沒有落在這些人的身上。
她看到的是這些人的後一排座位。
在後一排的座位上,有一位相貌出眾的犄角頭少女,以及一個坐在座位上、腿都碰不到地面的眼鏡小男孩。
是angel和olguy!
“怎麼樣?”
“看到熟人的面孔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旁邊的宮野艾蓮娜一隻手託著下巴,手肘部位拄著膝蓋,眼神玩味地看著貝爾摩德那無比震驚的面孔。
“這些人就是你在日本易容成醫生時,接觸的人了吧?”
“現在他們就在溫布林登網球場的中央球場,正在觀看女子單打的決賽……”
“當然,再過不長時間,一顆炸彈就會在他們的正前方引爆。”
“而且有些諷刺的是,這顆炸彈還是你交給那個男人的……”
宮野艾蓮娜的話,一下子勾起了貝爾摩德一年之前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