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錦俞從來都沒有被俞四月這麼區別對待過,俞四月回來,他就拉著俞四月的衣袖。
“放手!”俞四月甩掉衣袖上的那隻手回到桌前繼續寫著稿子,一個眼神都沒給暮錦俞。
暮錦俞跟著俞四月走到桌邊,給俞四月倒水,俞四月不理他,給俞四月遞糕點,俞四月不理他。忙得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俞四月還是不理他。
俞四月拿著筆的手越握越緊,最終她還是抬頭看了眼暮錦俞,緩緩的說:“你既然選擇離開,又何必回來。”
暮錦俞聽她這麼說手上的動作一頓,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俞四月身邊,垂著頭眼中清澈無波,拉住俞四月的手,另一隻手扯下腰間的荷包交在俞四月的手裡。
俞四月下意識地就要把手裡的東西扔出去,卻被暮錦俞死死壓在自己手裡。
“四月,你快看看,喜不喜歡,孃親說了,這東西女孩子都喜歡,孃親說了這東西要留給我媳婦的,現在四月是我媳婦,所以我要把這東西給四月。”
“所以你出去那麼久就是去給我拿東西了?” 暮錦俞點了點頭。
俞四月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可能並沒有傻,他是裝的。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東西的?”俞四月並沒有開啟東西,而已認真的看向暮錦俞,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
可不管她怎麼看,暮錦俞臉上都沒有一些變化,更別人說臉上別的表情,看著,俞四月就被暮錦俞那雙清澈的眼睛,還有那張絕世的面容給吸引了,尤其是現在暮錦俞還有一臉無辜的樣子。
俞四月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伸手去戳了戳暮錦俞的臉,卻戳到一手的灰。
“你這些天去哪了?”俞四月拿出手絹去擦暮錦俞的臉,這時她才注意到,暮錦俞不只是臉上有灰,連他身上的衣袍都張亂不堪,衣服上還少了好幾個角,那樣子像是剛從災區逃來的難民。
“我去給娘子拿禮物了呀!”暮錦俞想都沒想就直接說。
“你那禮物是去哪拿的?”俞四月耐心的問著。既然他拿著到他母親給他留下來傳給他的東西,說不一定就能想到家,知道自己家在哪!這樣自己就可以把他送回去了。俞四月在心裡這麼想著。
暮錦俞搖了搖腦袋說:“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些什麼?”暮錦俞不死心的繼續問。
暮錦俞繼續搖頭。
“這病難道還是間斷性的?”俞四月自言自語的想著。
但很顯然,沒人回答她這個問題,俞四月看了眼站在一邊,還睜著大眼睛看自己的暮錦俞,想了想,覺得他這病應該還有救。
俞四月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請張大夫給他看看,不要出趟門回來更傻就不行了。
“你先在這幫我看著,我去請張大夫,記得就在這站著,別亂跑。”俞四月看著他傻傻的在那裡一動不動,還是伸手把他拉到自己平常坐的地方坐著,並告訴他,在那等著,自己去請張大夫。
至於為什麼不帶著暮錦俞,怕他頭傷復發暈倒在,俞四月扶不動,所以只能去請張大夫。
俞四月一到醫館就拉著張大夫往回走,可憐張大夫一把年紀了,還在受俞四月的摧殘。
剛到書齋門口,俞四月就看到月許多人圍在書齋門口,不少人還在議論紛紛,書齋裡哀嚎的聲音不斷傳來。
俞四月擠進人群,就看到暮錦俞的腳正踩在一個身穿紫衣,長得還算清秀的男子臉上。
俞四月簡直不敢直視,那書生本就還算得上清秀,但暮錦俞這麼一踩就有點面目全非了,鼻子和眼睛都擠在一起了,而且看暮錦俞踩的那樣,俞四月覺得,那人的臉估計會毀了。
張大夫看到不遠處正把人踩在腳底的人,心想這人他怎麼沒看出來哪裡有毛病,他怎麼覺得這人身強體健,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阿錦,快松腳。”俞四月上前把暮錦俞拉開。
暮錦俞剛抬腳,那人就碎碎念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剛站好,那人就怒罵道:“我呸,不就是一個小婊砸開的書齋,我還不樂意待。”他說著就要出去。
俞四月聽他這麼罵自己,怎麼可能讓他輕而易舉的離開。俞四月在那人快踏出書齋的時候快準狠的一腳踹在那人的屁股上。
對於這種滿嘴牛糞的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得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砰的一聲,那人的牙齒掉了,那張臉變得更醜了。那人從地上起身就準備去偷襲俞四月,但被暮錦俞那猶如寒冰的眼神給嚇著了。
俞四月看著那人正看著自己不斷往後退,下意識地往後看去,卻只看到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還有那張絕世的臉。
她怎麼感覺身後的人氣場變了呢,俞四月搖頭甩掉心裡莫名其妙的想法。
俞四月走上前把那人拖進書齋裡,把暮錦俞扶到椅子上坐好,又給剛進門的張大夫倒了杯茶才悠哉悠哉的看著在爬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