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爆失落的垂下了頭,轉身跑出了福根酒館。
逐漸昏暗下來的底城美不勝收,不過女孩無心觀賞,跺著腳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發光的翅螢在暮色中翩翩起舞,身後留下夜光殘影。
但女孩重重地將它們從面前拍走,毫不在意這轉瞬即逝的優雅。
她雙眼垂向地面,踢開一塊石頭。
微光的花瓣緩緩張開,向沉浸的暮色吐出微光的花粉,但匆匆路過的她卻順手將花莖扭斷。
她的臉頰由於憤怒和失望而燒得通紅。
希爾科的話如同冰冷的刀刃一般紮在她的心口。
即使她不願承認,但他說的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已經過去三年了,李維還是沒有一點訊息。
他真的還活著嗎?
......
祖安和皮城對彼此唱著歌。
薩勒芬妮正躲在舞臺後方的暗處,在這裡,在中層廣場,兩座城市的二重奏應該是最嘹亮的。
祖安之頂,皮城之底。
祖安特有的鍊金路燈透過皮城的彩玻璃罩映出層層色彩,照亮了祖安的石子街路,展現出皮城機械的施工工藝。
兩座城市的居民正在向這裡聚攏,帶來了那首隻有她聽得到的銷魂之歌。
祖安人如潮水般湧上來,上千種樂器隨意彈撥著熱情的節拍。
孩童相互譏笑嘲弄,年長一些的人把他們輕輕推開,只想求得片刻安寧。
皮城人的腳步聲像雨點般落下,充滿好奇和樂觀和自豪。
他們或乘坐升降機直達,或沿著樓梯和坡道下到舞步走廊——中層廣場正上方的孿生城區,那裡光鮮的模樣更接近於皮城。
他們談笑風生,指著她們的臨時露天劇場嘖嘖稱奇。
一開始感覺很激動。
他們都來了她很高興。
但薩勒芬妮很快就失望了。
因為兩個城市的歌聲開始碰撞,從合奏變成了決鬥。
皮城人的笑聲重疊成了嫌惡的嘲諷。
祖安人的叫嚷壓低成了怒吼。
隨後,就像商量了好了一樣,人群自動分成了界限分明的兩半。
這就是祖安和皮城居民所要面對的。
中層廣場讓人們來到一起交流,但卻難以交心。
它的存在只是因為這兩座城市必須有接觸,畢竟它倆緊挨著。
她看到一個皮城人不小心摔倒,差點就跨過了兩群人之間的完美溝壑。
結果兩個同伴把他拽住,護著他回到自己的群體中。
哎!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一樣的!
為什麼就不能放下戒備,彼此共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