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琉璃閣的宴會此時也正好開場。
祁墨摟著傾心坐在二樓,底下是一片的歡聲笑語。
老、鴇在旁邊伺候的小心翼翼,墨王殿下是當今皇上的胞弟,兩人感情十分好,當初奪嫡之爭多慘烈,墨王可是十七位皇子中除了皇上之外,唯一活下來並且成功獲封王位的皇子。
祁墨摟著傾心坐在那裡,由著傾心給他斟滿酒杯,再小心翼翼送進他嘴裡。
面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可是眼睛總是虛虛的看著門口,不知在想著什麼。
突然他原本放鬆的身體一瞬間緊繃了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門口的位置。
甚至瞧著神色裡還有著些淡淡的興奮。
原本搭在傾心腰上的手也收了回來,瞧著門口那個紅衣如火的女子,居然有些微微的窘迫。
傾心當然第一時間發現了祁墨身上的變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下去,就看到了一身火紅衣裙的蔥花,許是來的太急,臉上微微泛著紅,步搖一晃一晃的,直晃得她眼睛疼。
給老、鴇使了個眼神,打發對方下去應付這難纏的女人,傾心自己則是軟軟的朝著祁墨懷裡靠去,彷彿沒有骨頭一般,聲音嬌軟甜魅。
祁墨一心都在蔥花身上,此刻也沒心思顧著貼上來的傾心,自然就沒有推開對方。
蔥花冷眼瞧著樓上相依相偎的兩人,不由得笑了笑。
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什麼?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不是早就放棄了嗎?此刻做出一副心痛的樣子又是為了什麼呢?
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老、鴇,打起精神,今天是來救那棵小香菜的!
“不知花聰姑娘來我這琉璃閣做什麼?要去也該是隔壁的清風樓才對啊!”
眾人聽著這話都紛紛笑了起來,不過礙著蔥花名下的金玉閣和花滿樓,沒一會兒便都停了下來。
墨王最近一段時間痴迷傾心,他們琉璃閣和傾心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刻老、鴇瞧著花聰這個唯一和墨王有過感情糾葛的女子,自是沒什麼好臉色。
清風樓是個女子尋歡的地方,這話完完全全就是在說著蔥花是個不顧名節只貪圖享樂的人了。
蔥花聽著這話倒是沒什麼表情,只看著老、鴇淡淡的說著,“我家弟弟貪玩跑出來,下人來回說在你這裡,我是來找人回去的。”
不等老、鴇說什麼,輕輕揮了揮手,帶著青苗以及身後人就直接上了樓。
祁墨在樓上自是聽不清樓下兩人說了些什麼,此刻看著蔥花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上樓,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虛。
慌慌張張的推開了身上的傾心,站直了身子等著蔥花上來好好解釋一番。
沒想到蔥花竟是目不斜視,彷彿根本沒看見他一般,帶著人就朝著裡面走去,倒是顯得張口準備解釋的祁墨像個笑話一般。
琉璃閣的打手攔不住帶著人朝裡面闖的蔥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帶著人一路直奔一個廂房走去。
蔥花在小泉子的引路之下,終於到了關著盛芫的那間廂房。
瞧著上面的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聲吩咐著手下人砸門,也沒去理會旁邊一臉驚訝的老、鴇。
等瞧著了裡面只是略有些狼狽的盛芫時,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