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蘊意味不明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慕容熄直直對上陸蘊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看著他說道:“何況就算百日紅的花,若是無人欣賞也是枉然。所以說啊……就算只有三五個時辰的花期,能得天子掛念期待一番,也算是值得了,如何能奢求更多呢?”
錦色自問還算聰明,此刻卻聽得有些糊里糊塗。這到底是在對她說,還是對花說?總覺得怪怪的……
她自是聽不懂,陸蘊心裡卻跟明鏡一樣。他手指微蜷,緊咬牙關,幾乎氣得發抖。
好一個花無百日紅。將他比作曇花,得一時聖心便該知足,諷刺他奢求得太多……
慕容熄,花究竟紅幾日不得而知,倒不如先看看你紅不紅得起來。
偏偏秦桑梓也不知是有意無意,跟了這樣一句話:“正因為花期短暫,盛開難見,才會惹得人期待喜愛。若是時時能見,再好看的花怕也不稀罕了。”
陸蘊抓著女君的手無意識地微微收緊,很好,一個兩個,都見不得他好。
可他偏要與陛下如膠似漆,長長久久,好好地輔佐陛下千秋萬代!
錦色手指被他捏痛,見他臉色十分難看,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陸蘊微微回神,低聲道:“是……臣覺得不舒服,陛下,我們回宮好嗎?”
“好。”錦色想著反正曇花也看過了,這宴會又沒什麼好繼續下去的,他既然不舒服,當然要儘快回宮。
於是蘊王君便半靠在女君身上,被女君親自扶著回宮去了。
慕容熄坐在座位上,俊美面容分明沒什麼變化,手中酒杯卻已經不知不覺化為齏粉。
溫靖恭眼尖地看見這一幕,心下不禁暗道,熄王君今天似乎火氣不小啊……
鳳棲宮
“陸蘊……你做什麼?”錦色猝不及防被人推倒在榻上,剛想坐起來,卻發覺身體已經被對方的膝蓋禁錮住。
她看著面前不急不緩解著腰間白玉帶的男子,腦子止不住地有些發懵,待回過神來後,卻見陸蘊已經彎腰下來。
她連忙抬手擋了一下,道:“你先別……等等,你不是不舒服嗎?”
陸蘊輕吻落在她的手背,低聲道:“只要陛下許我,臣便能好。”
“你別亂來……”錦色惦記著他說自己不舒服,還在擔心他的身體。
陸蘊卻已抬袖揮落了紗帳,將她的手拉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