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
這京城有名的秦姓自來只有一家。
姜家門口,老僕看著眼前的管事,只一瞬便想清楚了來人的身份。
“稍等。”老僕還禮,接過拜帖,轉身走入院中。
一行人在門外等候,小童站在門邊好奇看著,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稚童的話雖然無禮,但卻並不讓人反感,一個下人聽了,笑著答道:“為謝你家老爺仗義相助,我家老夫人備上厚禮相送。”
朝中的事情小童並不知道,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頭,下人見了也只是笑了笑,並沒與他細說。
過了一刻老僕回來,請眾人入內,管事施禮道謝,只讓一下人抱著箱子隨行,其餘人在門外等候。
穿過院落,走過竹林,老僕站在廊下,對內說道:“老爺,秦家管事來了。”
屋門開著,可見其中一中年男人正伏桉書寫,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管事,放下筆,說道:“請進。”
管事施禮,帶著下人入內,在桉幾後坐下。
“老爺們都在軍營,我家老夫人只能派我來見先生,還請先生見諒。”他低下頭一禮說道,聲音裡充滿歉意。
“嗯。”姜閱還禮,看著他,神情平澹,只這一個字,便沒了下文。
“今日朝中之事,我家老夫人已經知曉,命我前來,謝先生仗義執言。”他笑著說道,就要吩咐身旁下人將懷裡抱著的禮盒送上。
姜閱見狀,抬手製止,說道:“姜閱謝老夫人厚禮,但我不能收。”
管事一愣,問道:“為何……”
“在其位,謀其事。”姜閱緩緩說道,“姜某所行之事,皆順應本心而為,於秦氏無關。”
嗯……
管事再次愣了下,聽出了江州先生的意思。
“先生,夫君子之行,論跡不論心,不論先生是為何行事,結果總是救了秦氏,當得我秦氏一聲謝。”管事說道,真誠萬分。
“先賢有言,無功不受祿,無德不受寵。”姜閱搖搖頭,說道:“若無其餘事,便請回吧。”
這話說的不算客氣,但管事依舊恭敬。
“先生……”他俯身施禮,還要說什麼,卻見姜閱擺了擺手。
“那首金樽美酒千人血不是我寫的,那些話,一開始也不是我想說的。”他說道,“你們若是要謝,也不該謝我。”
管事聞言,俯身的動作一頓,愣神間,姜閱已經吩咐老僕送幾人出府。
“不知這首詩是誰人所作?”臨走時,管事問道。
姜閱已經提起筆,聞言,搖了搖頭,並沒告訴他,俯身緩緩書寫。
見他不想說,管事也沒有追問,施禮說道:“如此,告辭了。”
走出屋外,跟在老僕身後,步入了竹林,管事回頭望去,屋門已經關上,隔絕了裡外視線。
收回目光,一路無言,待到出了府門,謝過老僕,這才坐上馬車離開。
馬車穿過京城回了秦家。
看著原封不動帶回來的贈禮,秦老夫人微一皺眉。
管事見狀,連忙將所見所聞全部說出。
聽完管事彙報,秦老夫人皺在一起的眉毛這才鬆開。
“江州先生是何性情,我大抵也知道一些,這樣的情況,倒也不怪你,是我欠缺考慮了。”秦老夫人說道。
“是我辦事不利……”管事開口,秦老夫人擺了擺手,他又連忙止住嘴裡的話。
“知道那首詩是誰寫的嗎?”她問道。
“這就派人去查。”管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