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笨蛋!笨蛋!
她哪裡像是男子了?
她又比那隻見了一面的女孩子差在哪裡了?
為什麼他可以為了她親自登門挑戰京中所有會下棋的人,卻不可以守住與自己夜裡下棋的約定?
梁沁覺得有些委屈,當然更多的還是氣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個氣惱,她伸手將頭頂的翡翠簪拔下,任由烏髮垂散更添女氣,恨恨的將髮簪拍到桌上,還未有下一步動作,卻聽門外傳來梁思泉的喊聲。
“阿沁表弟、阿沁表弟……”
梁沁心中的氣惱一下子如同潮水般散去大半,她走到門邊,顧忌著現在的樣子沒有開門,朝門外低聲道:“哥,什麼事?”
門外的梁思泉聽到她的聲音平靜,似乎鬆了口氣,但還是問道:“你沒事吧?”
梁沁下意識搖頭,又想到隔著門他根本看不到,又開口說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也不等梁思泉開口,她又接著道:“我要歇息了……”
門外安靜一刻,這才傳來梁思泉的聲音。
“好。”他說道,“那我走了。”
梁沁沒有說話,聽到門外腳步聲走遠,她幽幽一嘆,轉身拉上窗簾,走進內室,取盆洗漱完,水也懶得倒了,就這樣放在屋裡了。
她褪去衣袍,解下裹胸纏肩的布帶,睡到床上,終究思緒難平,心想——要不然,她還是回家吧?
……
……
翌日清晨,國子監裡起床洗漱的學子不少,裴君意醒了,但他沒有起床,靜靜的躺在床上多休息了一會兒,等到學子們都去了課堂,他這才洗漱了出門。
“裴君意。”
在國子監外,他被人叫住了。
裴君意停下步子側頭望去,看到路邊停靠的馬車,還有掀開車簾子露出面容的江州先生。
眨了眨眼,裴君意乖乖施禮道。“先生。”
姜閱沒有說話,將車簾放下了,但馬車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件事肯定是躲不過的,裴君意主動上前,車伕放下上馬凳,他抬步進了車廂,見到姜閱,在他的身上還穿著官袍,看來是下了早朝就在這裡等自己了。
裴君意再次一禮道:“先生。”
“坐吧。”姜閱說道。
裴君意應聲是坐下。
“我記得我以前問過你,‘你為何讀書’?”姜閱說道,倒了一杯茶推向他。
“是,那日學生答,‘為了明明理’。”裴君意點頭道,將茶杯接過。
姜閱喝了口茶,不置可否,又問道:“今日我想問你,你之所求,為何?”
這還是對上次的答案不滿意了。
裴君意想了想,說道:“學生,無所求。”
姜閱皺眉,搖頭道:“你的所作所為,可不像是無所求。”
裴君意聞言笑了下,同樣搖頭。
“我是在做事,可也並非有所求。”他說道,“因為就目前而言,我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