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裡的天氣有些炎熱,好在偶爾也會有風兒吹過,讓人覺得幾分愜意。
京城裡繁華熱鬧的大街上,一群鮮衣怒馬的少年人擁簇著幾輛馬車行來。
街上的車馬行人紛紛躲閃避讓。
邊上的攤販遠遠望去,就見隊伍前方開道的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個身著白袍頭戴玉冠,清雅脫俗,一個穿著紅衣,頭頂金冠,鮮豔奪目。
兩人相貌堂堂騎馬而行很是惹眼。
相貌堂堂就相貌堂堂吧,商販們可沒空理會這個,藉著車隊行來這段時間,一個個都伸長脖子漲紅臉用力的叫賣了起來。
他們不理會不在意,自然會有其他人在意。
“看那馬車上的標記,是裴大人的家眷吧。”路邊有人說道,“這陣仗是全家出遊啊?”
“看這樣子,應該是了。”他身旁一人附和道。
“對了,聽說這幾日裴府來了個謫仙般的公子,你有沒有看到?”看了眼漸漸走近的車隊,那人忽而想起之前聽到的一個傳聞,好奇問道。
被問話那人正墊著腳尖越過人群朝車隊看,聽到他的話,抬手向車隊前方那白袍少年一指,道:“喏,那個就是!”
那人聞言,同樣踮起腳,瞪大眼朝那邊看去。
“嘶!這麼多年了,終於遇到了!”看清馬上白袍少年模樣,那人滿臉震驚的說道。
旁邊那人聞言微愣。
這麼多年?終於遇到?
是有什麼隱情嗎?
“什麼意思?”他好奇問道。
“此子容貌,不弱於我!”那人看著他,滿臉嚴肅認真的道,“這麼多年了,終於遇到個在容貌方面能與我比肩的男人!”
看著男人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他沉默一刻,終究還是忍不住斥道:“要點臉!”
兩人問答談笑間,車隊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行在最前面開道的白衣少年被他們看的更清楚幾分。
靠的越近,少年那種清雅脫俗的氣質便越發的顯眼,那不要臉的男人目送著少年騎馬走過,這才真正理解了傳言中“謫仙”二字的含義。
“那是裴家的十公子,長房一脈的嫡子,前天裴府的賞園宴上還寫了首詩,比之當年的裴大人也有過之而無不及。”身側那人說著,男人好奇看去,目光中透露著詢問之色。
“詩是寫一個女子的。”他並沒有賣關子,目光看著漸漸遠去的白袍身影,緩緩說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男人也是讀過書的,只聽了一遍便能知道這首詩的精妙。
“嘶!如此好詩……”男人眼睛瞪得溜圓,“寫的是哪家姑娘?”
嗯,不出意料的,男人就像其他人一樣,聽了這首詩,不是先研究討論它的精妙之處,而是先問這首詩寫的是誰。
他不禁想到將裴十公子這首詩傳給自己的那人的所作所為,忍不住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男人看他不說,咬牙催促道:“你告訴我,我待會請你吃飯!”
嗯,年少慕艾,當然也不止是年少。
基本上,只要是個男人,就是這樣的,
聽了男人的話,學著告訴自己這首詩的那人的動作,輕甩衣袖,將雙手背在身後。
微仰著頭,道:“不可說!”
男人微愣,怒道:“臭小子!討打!”
人群中,那人沒法躲閃,連連求饒無果,沒辦法只能說出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