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爹說的對,只有用魔法才能對抗魔法,只能用文青去對抗文青,陳籤自然是在調戲這個偽文青,作為悶騷界的鼻祖,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男的帶的表,就是號稱所有偽文藝青年的死穴”Bulbul Ore”,而這個男的業務水平估計就是個百度百科第一頁掃一眼選手的水準,蠢而不自知就是他們這群人共同的特點。
這類非典型文青的特點無非就是賣弄學識,自立人設,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會和女孩講述他悲慘的童年,對女孩說道:
“阿德勒說幸福的人用童年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癒童年。”
然後可能就會和女孩徹夜談論這個話題,做一些文學上的工作,實際上他們本身大多數沒有才華,只不過那悽慘的和被遺棄的小狗般的眼神,加上頹廢文藝的buff總是能讓他們在自己的戰場如魚得水。
“咳咳,小魏啊,你是在上學?還是在做什麼工作的啊?我還沒聽我家檸檸講起過。”
陳籤一臉慈祥的哥哥的表情看著魏文輕。
“哈哈哈,畢業好一陣子了,現在正在進行一些文學方面的創作,你們可以在某瓣和某博上關注我。”
“額,都什麼文學作品啊。”
“拙作不值一提。”
“那你是作家啊。”
陳籤直白的話語讓魏文輕有些不好意思了,作家不就是麼得工作的意思嘛,但是像陳籤這種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怎麼可能讓“妹妹”的追求者難堪呢?他點開了魏文輕推的微博。
置頂的是一首原創的詩歌,第一句是這樣的:
“僅僅只是一夜之間,那個人的心就判若兩人。”
“你這個風格有點像太宰治啊,小魏。”陳籤眯著眼鏡看著魏文輕。
見眾人都笑眯眯的看著他不說話,他也不覺得尷尬,他並不知道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歡文藝青年的,只是她們大多都不知道怎麼對付像他這種,一開始只談人生理想不露出爪牙的偽文藝罷了。
“哈哈哈,創作嘛,我們這種文學工作者的環境都差不多嘛,我也很喜歡泰老師的作品。”
魏文輕的回答大度極了,好像絲毫不介意別人和他的作品相類似。
陳籤沒有理會一旁來自江檸的抽動,點開太宰治的原版將手機螢幕送到魏文輕的眼前。
“泰,太,太?哦哦,呵呵,文學創造嘛,有一些相似都是很正常的,咳咳,不說這個了,你們看電影嘛?”
魏文輕的表情有些尷尬,雙手上下飛舞,旋轉好像在搓丸子?他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除了昆汀的《低俗小說》和婁燁的《推拿》我都挺喜歡看的。”
陳籤的話好像一把鋼刀直直的刺在了魏文輕的胸口上,且是通了對穿,滴血不留的那種。
“呵呵,對了我這裡有兩張西遞的門票,小檸,要不......”
“停停停,要是她不答應你是不是對下一個女孩說,本來這是要和某個你喜歡的女孩去看的,這是你留給這座城市的最後足跡,但是你讓這個夜晚格外的迷人之類的迷惑話語?你這水平都是別人抄爛了的老梗了,真想當文青你好歹先搞清楚,《圖騰與禁忌》是你最喜歡的弗洛伊德的作品!”
“你你你!”
魏文輕的臉漲的通紅,江檸的哥哥怎麼知道自己是從某個bot看來的小tips,居然被他一字不差的說中了,此刻他只想趕緊逃離這裡。
拿起書的魏文輕並沒有抓緊,書順著油漬的作用滑落到了地面上,他小心的用紙巾擦掉上面的汙漬,嘴裡喃喃著什麼“租的”、“糟糕的”之類的字眼,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
看著他背影的陳籤再次高喊道:“還有啊!那個你喜歡的陀翁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魏文輕的正在開門背影一滯險些脫力跌倒,隨即就奪門而去,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中。
正應了那句話,他自人山人海中來,又歸人山人海中去,只為於我一場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