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它是PlanB。”
“你不覺得既然不相信我,還把它當成選項E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人類進化的目的是讓自己脫離獸類,脫離原始的慾望,直到這種想法轉變為虛假的高貴同優雅。你知道當這種慾望開始變質,而人類的本質卻還是沒變的原因是什麼嗎?
“是獸性嗎?”
“人本就是由獸性和慾望組成的生命,只是將在獸性的外表上披上了一層由虛偽編織的外衣便可稱作為人。外衣的作用遠遠不止是保護其下的生物這麼簡單,它同樣也是壓制獸性的工具,當外面的世界變成這幅樣子的同時,外衣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我的慾望只是求活,好好的活而已,所以在我看來如此天真的你才是失禮。”
黃雅覺得他很矛盾,一個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男人居然連自己身上的外衣都卸不下來,這到底是高傲呢還是愚蠢呢?
————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什麼出發?我們要去哪兒?”
這是安石和黃雅的聲音。
“要去救剛子他們,照你說的他們現在可能正在忍受非人的虐待,甚至......”
“我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他們有槍還有人,我們這兒的人數也不佔優勢,至於那種強化分配到身上也擋不住砍刀和子彈吧。
我們五個人,他們十五個人算上三個你們的同伴,按照最壞的打算五對十八的......”
“什麼五對十八?你在說什麼?你是說他們會叛變嗎?!!”
蕭易李打斷了黃雅的推測,對於他來說這是令他無法接受的情況,這個字眼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還是太過沉重了。
“那就當五對十五,既然你天真的以為他們都是你手拉手的好朋友的話。
他們收繳了你朋友的那把射釘槍現在就是兩把槍了,同時開火的話,除了張大哥我們沒有人能活的下去把。你當是田忌賽馬的遊戲嗎?張大哥就算是上等馬如果他擋不住那支獵槍的話,我們都會死的,明白嗎?”
“誰說只有他們有槍的,我們不是也有嗎?”
陳籤指著蕭易李說道。
“他會用嗎?一個半大小子。”
黃雅一臉懷疑的看著蕭易李。
“他是不會用,但是有人會用。”
“誰?”
“安哥。”
蕭易李坐在一旁冷不丁的插上了一句,而後將槍拍到了地面上。
“這槍可沒多少子彈了。”
黃雅提醒道。
“對啊,如果是安哥的話,兩槍幹掉那兩個拿槍的,我們在人數上是不是就持平了。”
“為什麼你說的好像他一定能打中那兩個人似的,你當他是迴歸都市的特種兵王嗎?”
“兵王倒不是,我是前射擊隊的,職業的射擊運動員,pro的運動員。”
安石開口了,他知道此刻不是他畏首畏尾的時刻了。他終於在這一刻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屍體前愣神的原因了,因為他背叛了自己手中的槍,他背棄了自己的信仰,射擊的意義從來都不在於彈丸命目標,而是三點一線瞄準靶心的時候,這才是射擊的全部意義。當他畏懼射失將槍口頂在感染體腦門上的那一瞬間,比起恐懼更令他難受的是他對自己的行為的無比懊悔。
真正的射手是絕不會畏懼瞄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