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富帶著早已準備好的三千人馬開入城中,一切順利。
等楊文富派人來報告說,已經接防全城後,潘士良也終於徹底的鬆了口氣。
當天,潘士良便迫不急待的進駐勳陽城,住進了鄖陽撫治衙門,終於名副其實了。
第二天,潘士良召來王家兄弟。
“王總兵熟悉鄖陽情況,先留下來協助本撫熟悉本地情況,鄖陽這四千餘兵員,按朝廷經制,總鎮標兵三營三千,王光泰、王恩兩員副將,各領一營,剩下老弱裁汰遣散。”
潘士良命鄖陽四千餘降兵,僅留三千,王光恩暫時隨他留在鄖陽,王光泰等諸將領這三千兵前往襄陽駐防。
王光恩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最後好不容易才勉強答應下來。
當天,就裁撤了一千多勳陽兵,每人只給了二斗糧食一錢銀子便打發了,剩下三千,為襄陽鎮標,每人則給一錢銀子加一斗行糧開拔移鎮襄陽。
高鬥樞徐光啟二人,則也被留在鄖陽。
鄖陽不戰而下,潘士良得意洋洋,給還在河南沒到任的新總督羅繡錦去信報捷。
因為鄖陽城已經在自己手中,鄖陽兵也老實的投降,甚至接受了裁撤和移防,加之王光恩、高鬥樞、徐啟元等人也都被他扣在手上,所以潘士良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把部份人馬改編為自己的撫標,舉薦楊文富為鄖陽總兵,以其本部為鄖陽鎮標。雖然接手的是一座殘破而飢餓的鄖陽城,但他們都很高興。
這座堅城,十幾年而不倒,如今他們兵不血刃拿下,那就是功勞啊。
不過高興沒兩天,南邊傳來闖賊餘逆圍荊州、圍武昌的訊息,這把潘士良嚇的不輕,於是乎,一番商議過後,潘士良決定招兵。
來時只帶了三千人來,鎮標三千,撫標兩千,兵不夠,於是立即張貼招兵榜文。
入伍就能吃糧領餉。
鄖陽窮困飢餓,招兵榜文十分有效,三日就就招滿了兩千兵。
甚至附近還有幾支人馬趕來請求歸附,比如山賊陳蛟,還有原鄖陽左騎將王斌,此前跟王光恩不和率部前往房縣招兵買馬自立,此時也請求歸附。
潘士良來者不拒,一時間招安了大小十幾股人馬,號稱幾萬人馬,仍令他們分鎮鄖陽外圍的均州、房縣、竹山等地。
王光泰、王恩、李茂春、劉調元等領著三千鄖陽兵跟著漆尚友的一千人馬移鎮襄陽,沿漢水而下,一路走走停停,十來日方抵達襄陽。
到達襄陽後,漆尚友率部駐防襄陽城內,卻讓王光泰等三千人馬駐於城外。
王光泰發了幾句牢騷後,卻也接受安排。
於是便分成三營,駐於城外。
一切如潘士良安排的進展。
一連數日,他們白天隨便操練幾下,然後就無所事事,而漆尚友和襄陽的分巡道、知府等官員,只要他們不入城,其餘不客,每五日發一次糧,一次只發五天的。
就這樣過了幾日,分巡道兼兵備副使甘文奎生日,襄陽城中大小官員皆赴宴席,王光泰等鄖陽軍官也被邀請,一群軍官各帶了家丁隨從入城。
鄖陽和襄陽同屬漢水流域,鄖陽在襄陽上游,從長江行船可直抵襄陽,但從襄陽再往上就是非常不易,有許多險灘急流,需要分段運輸,甚至是必須得拉縴。
相比起來,鄖陽更加險要,襄陽則更處於聯通江漢平原和南陽盆地的一個要道口,甚至沿漢水還可經鄖陽通往漢中,而沿丹水則可經商洛武關,進入關中平原,襄陽和荊州,向來是荊漢平原的兩大戰略支撐重鎮。
尤其是襄陽處於上游,更是有俯衝優勢。
只是潘士良此時一心沉浸在自己收復鄖陽的得意之中,對於重鎮襄陽並沒有在意。
文安之騎著毛驢入城,自稱是一名商行的帳房先生,交了一錢銀子給守門士兵後,便被放行了。
入城以後,文安之很快就跟城裡的人接上了頭。
一家貨棧裡,早有一群人在等候文安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