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用兵之道,哪能那麼輕易的讓人猜透意圖呢,你啊還是太年輕,你好好的看吧,看看監國是如何用兵的。”
“爹,監國真能收復南京嗎?”
“收復南京很重要嗎?”
“當然,那是南京啊,大明肇始之都。”
嚴我公笑笑,“確實,南京很重要,也不重要,當今啊,兩京加一起,都不如監國殿下重要,這天下,如今唯獨不能缺的只有監國殿下。”
“父親的話,兒子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不明白就好好學,你只要簡單記住一點就好,進退得失,不要計較一時,而得放眼全域性,所有的進也好退也好,都是為了壯大自己削弱敵人。”
江洲這一夜,炮轟了一整夜。
然後又炸了十幾門炮。
第二天,白霧散去後,陳錦的奏捷塘報又送到了嚴我公面前,嚴我公大聲讚賞,然後給陳錦又拔去許多火藥並把鎮江的一些炮也調拔去江洲。
午間。
陳錦拿著中軍交給他的調查報告,看的怒不可遏。
“混帳,居然敢倒賣火藥,甚至連大炮都偷賣了好幾門,這些該死的傢伙!”
“膽大包天,豈有此理。”
“把他們全給我抓起來,老子要明正典型,一個不饒的全砍了!”
數名水師將領幫著求情。
“軍門,如今戰時,不如饒他們一命,令其戴罪立功。”
“是啊,參與的人太多,若是全抓起來砍了,那這江洲岸防可就癱瘓了。不如先記下這些人罪行,待戰後再來一一問罪。”
標營將領們勸了半天,才讓陳錦稍平息了些怒火。
“也罷,那就先記下,回頭一起算總賬。”
一名副將擔憂的道,“軍門,這明賊這般進攻,有些不合常理啊,這兩日似為佯攻。”
陳錦其實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尤其是昨晚過後,更加覺得有問題,可他接連向鎮江嚴經略和江寧馬總督報捷,把戰鬥吹的如此驚險,說明軍兩次傾力而來,都被他狠狠擊退。
現在再說只是佯攻,那他臉往哪放?何況他這兩天,打掉了多少儲備的彈藥,甚至炸燬了多少門炮,現在說對方只是佯攻,那他這付出,要就得被人恥笑,甚至是嚴重失職了。
“佯攻?”
“你有證據嗎?”
“若不是我們奮力反擊,明賊艦隊早就都攻進鎮江渡了,這幾個月,我們在長江上被明軍水師是如何壓制的,你們不記得了?”
“誰再敢亂動搖軍心,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陳錦大發雷霆,將領們只好都閉上了嘴,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錯了。
在陳錦教訓手下將領的時候,洲上軍營裡,有人在秘密串聯軍官。
“趙千總,事洩了,陳提督雷霆大怒,要把我們全砍了。”
洲上岸防炮臺的一位千總聽聞,滿臉驚恐,“這可怎麼辦?”
“陳錦現在已經被其部下勸住,說等打完這仗後再跟我們算賬,現在先不聲張。”
可趙千總一點也不輕鬆,“這姓陳的也太狠了,既要弄死我們,還要我們死前給他再賣命,他孃的,老子在他手下當兵,也是倒八輩子黴了。人家南邊的水營,不僅有大艦巨炮,人家最起碼一月都有三兩九的銀子,聽說現在還加六鬥米。養家餬口足夠,還能很滋潤,”
“咱們呢,咱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