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佐領,運河前面被堵塞了,船過不去。”
“讓那些傢伙下船,跑步跟隨。”
阿里馬毫不猶豫的下令,帶著五百騎繼續前往跑。
運河裡的五百蘇州兵聽到回覆,帶隊的守備罵罵咧咧,卻也只得領人下船。
五百人故意磨蹭了好半天才在岸上集結,這時阿里馬他們已經跑遠了,人影都看不到一個。
“狗孃養的,急著去投胎啊,這雖八月天了,可大中午的日頭也烈著呢,飯也得讓人吃一口。”
“前面瞧瞧,找個村子弄點飯吃,他孃的。”守備一臉不爽,跟著這些滿州兵出來,光是催命,一點好處也沒。
“這他孃的誰把運河給堵了,他姥姥的,”
大運河兩邊,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平原上三三兩兩的黑點,那是散佈平原上的村落。
“走,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吃飽了再說。”
一群蘇州綠營扛槍提刀哈哈笑著奔著離運河最近的一個村子而去,就在他們終於走到村子,幾個傢伙迫不急待的開始朝天放了幾銃,然後大聲吆喝起來。
這雖看起來是個不大的村子,但有兩棗沒棗打兩竿總沒錯。
有人還說,看有沒有姑娘。
大家嘻嘻哈哈的進村,就跟賊匪下山一樣。
突然,一聲慘叫傳來。
“他孃的,別亂砍人,晦氣!”守備大罵。
結果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是哪個砍腦殼的?”守備氣急敗壞。
這時慘叫聲反而更多,然後有人慌張著跑了過來,“不好,大人,裡面有···有明軍!”
隨著話音,果然追出來一夥明軍。
無數的明軍鑽出來,把想搶一把的蘇州營兵嚇懵了。
眼看著明晃晃的刀槍已經快刺到身上了,守備才反應過來,這他孃的是中埋伏了,捅了明軍的窩了?
“官爺饒命,小的願降!”
守備一聲大叫,其餘手下家丁等也是立即有樣學樣,撲通一直跪地,扔了刀兵,高舉起雙手大喊投降。
“官爺,你們是哪支人馬?”
為首一員提刀壯漢答道,“本將乃大明已故兵部尚書總督天下勤王兵馬盧公天雄軍舊部遊擊,現為大明魯監國殿下欽授忠肅營副總兵陳坦公是也!”
守備深吸口氣,“原來是天雄軍大將,失敬失敬,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天雄軍是盧象升所建,整頓大名、廣平、順德三府之兵,號稱天雄軍,在崇禎末年,天雄軍算的上是一支難得的精銳,而盧象升更是當時有名的督帥。
但最終因為崇禎左右搖擺一邊讓盧象升總督天下勤王兵馬,一邊卻又暗裡讓人去跟清議和,甚至還派太監高起潛掣肘。
雖然盧象升最終兵敗慘死,但他和他的天雄軍,都曾名動一時。
天雄軍更是曾創下以兩千兵,對陣闖軍重甲三堵牆騎兵上萬,然後仍用重弩射殺千餘,而已不潰的超神戰績。
崇禎朝的天雄軍跟勇衛營一樣都是能打的代名詞,毫不輸關寧軍。
那守備道,“聽聞先前陳將軍隨盧公在宜興起兵舉旗,與敵遭遇於野,陳將軍橫刀立馬單騎佔據橋上,連殺敵兵七騎,敵雖千餘卻膽寒不敢攻,乃繞道涉水過河。”
陳坦公長的高大魁梧,手中一杆大刀提著更是有如關公降世,聞言哈哈一笑,“你小子倒是挺識時務的,那些都不值一提,想當年我隨盧忠肅公征戰之時,那才叫激烈。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陳坦公看著五百蘇州兵幾乎沒有半點抵抗就降了,心中一面鄙夷,一面卻也受降。
吩咐人把這些蘇州兵先綁了送回太湖,把他們來時的船也全帶走。
“陳將軍是要追那些韃子嗎?那些韃子十分兇悍,可得小心啊,將軍若是不嫌棄,我們願意同往。”
陳坦公瞧了瞧這守備,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還是給他拿牛筋索捆上了,“就不勞兄弟費心了,先請去太湖西山島上做做客,回頭我上島了來找你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