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載著鴨舌帽和土肥圓呼嘯離去。

孩子還在啼哭，可哭聲比起方才已經小了許多。

披頭散髮滿臉是淚的母親輕拍著失而復得的孩子，雙腿無力的坐在路邊的石墩上，一雙被眼淚模糊的眼還在張望走遠的那對男女。

男生穿著穿著一襲黑袍，仿若浪蕩江湖的年輕俠客。

女生穿著白色的漢服紗裙，哪怕沾了灰髒兮兮的，也向仙女一樣仙氣飄飄。

午後的陽光照拂下，飄然遠去的兩人仿若功德圓滿退隱江湖的神仙眷侶。

母親歪頭看看已經依偎在自己肩窩裡睡著的孩子，淚水再次潸然而下。

……

“你怎麼看出來的？”

回頭看去，賀斯臣似乎還在生氣，下頜咬的緊緊的。

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葉晚問完，忍不住誇了一句，“賀斯臣你真厲害！哪怕那小孩將來長大不記得這件事了，可天上的過路神仙是看見了的。你就是他的蓋世大英雄！”

賀斯臣呼了口氣，神情舒緩下來。

也許是冥冥中註定的吧。

他只不過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那邊，正看到那個鴨舌帽神色慌亂的抱著那個孩子經過路口。

路上那麼多人，可那一瞬間，他只看得到那個哇哇大哭的孩子。

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賀斯臣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出生的。

甚至不記得自己七歲以前的事。

腦海裡的第一個畫面，是孤兒院的院長媽媽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說：以後，你就叫布歸了，好不好？

布，是醴城的大姓。

從那以後，他叫了十年的布歸。

孤兒院的孩子，到了14歲要是還沒被領養，就得自謀生路了。

畢竟14歲算是大孩子了，能自力更生的做事情養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