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地百餘平米的一個小院子,彷彿帝都城東的小四合院。
院子後是一片影影綽綽的山坡,坡上種滿了翠竹,夜風微拂,竹葉婆娑。
院子裡的屋簷下,幾盞燈籠散發出昏黃的燈光,將整個院落襯的更加溫和寧靜。
院外微風浮動。
可是進了院子,就好像周圍的聲音全都被遮蔽在外了似的,只能聽到一路前去的腳步聲,和自己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陸長川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師父,懷妙來看您了……”
堪堪停在屋門外的石階下,懷安垂首回稟道。
“讓她進來。”
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帶他去喝茶,留我和懷妙說說話。”
“是。”
懷安應聲,回頭看向陸長川,“陸施主,請隨我來……”
抬眼看去,就見晚晚笑著衝她點頭,陸長川頷首,轉身跟在懷安身後走了。
葉晚看著那扇合著的屋門,緩步上前,輕輕推開了門。
十餘平米的齋舍內,除了靠牆的一張床,窗邊的一張書桌,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跟她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
只除了團坐在床上的老和尚,眉毛又白了些。
“師父……”
葉晚上前,膝蓋一軟,跪在了覺空大師身前。
“小阿妙回來了……”
覺空大師笑的慈和,看向葉晚時,不像是看待最調皮任性的小弟子,更像是看到了自己最疼愛的小孫女似的,“帶著小女婿回來的?”
“徒兒不孝……”
“你要是不孝,就不會這麼快就到了。”
覺空大師笑道:“本來想著不告訴你了,又怕回頭我圓寂了,你遷怒懷安他們。你看,你都下山這麼多年了,寺裡還有你的傳說,你這個大師姐,可真是了得。”
明明師父什麼都說,可字裡行間,都是他即將圓寂的告別。
葉晚低垂著頭,眼圈有些紅。
放在十年前,師父要是提起圓寂這兩個字,葉晚肯定跳腳的大喊:“老和尚,你要是敢圓寂,我就把雲霧寺燒了給你陪葬!”
然後,在覺空大師無奈的目光,和師兄師弟們的追逐中滿寺亂跑。
平靜祥和的雲霧寺,因為獨一無二的女弟子,雞飛狗跳的多了幾分煙火氣。
想到那時的光景,覺空大師的臉上顯出一絲慈愛的笑容來,“阿妙,我已經跟懷安說了,等我圓寂了,這雲霧寺就交給他,但是雲霧寺的鎮寺之寶,師父會交給你。”
“外面的事,師父雖然不知道,但是師父相信你的本事。以你的能力,必能能護住這枚令牌,完成它的使命。”
說著,覺空大師從枕下摸出一個巴掌大的黑色木盒遞到了葉晚面前,“收著吧。”
盒子開啟來,正是一枚扇形令牌。
與戴老、秦老、洛老交給她的那三枚,以及葉家那枚圓形令牌,剛好能拼成一個大圓。
想必,令牌背後的圖案也就能拼出來了。
眼見葉晚從工裝褲的口袋裡摸出了那四枚無論在哪兒現身都能引得收藏家和古董愛好者們競相追逐的令牌,覺空大師的眼角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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