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
兩個時辰後。
田言一身儒服,整個人顯得丰神如玉,玉樹臨風,頭戴綸巾,天藍色的儒服隨風微微飄揚,遠遠望去,好一個面板白皙,面色溫潤如玉的英俊公子。
英氣的眉眼之間,彷彿有勾魂奪魄的魅力,引得周圍的女子和部分男子頻頻回頭看她。
田言漫步走在桑海城的大街上,此時街上已經滿是身披儒服之人以及來往的商販,布衣平民。
齊魯之地儒學盛行。
她一直呆在外面待了足足兩個時辰,這才返城。
平心靜氣的打坐,修行,以及深思,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惹得那位夫子如此不快。
羅網的情報中曾提及,小聖賢莊內有一位亞聖高徒健在,一身功力出神入化,已然臻至所謂的天人極限。
那老夫子一身浩然正氣,且一身儒氣,顯然是飽讀詩書之人,修身養性的功夫極為到家。
年事雖高,在她察言觀色的探查中,內力如天陽一般耀眼,周身氣息流動宛如江河湖海,吞吐之間,有雷霆萬鈞之威。
想來那老者,就是那位亞聖高徒了,畢竟天下功力能達到此境界者,也是屈指可數,就是中車府令趙高親至,也得靠邊站。
她並沒有帶上人皮面具之類的,也沒有易容,相貌顯露在外。
其一是因為隱藏自己的相貌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價值了。
而且小聖賢莊之內臥虎藏龍,其中不是每個人都像田仲,田虎那麼好糊弄,帶著人皮面具,長期潛伏之下,難免出了差錯。
如果是女扮男裝之事被發覺,她尚且可以解釋,臉帶人皮面具被發現,那可就是確確實實的“居心不良”。
不知不覺之間,她一邊思緒萬千,一邊已經漫步回到了與飛霜等人租的客棧內。
……
與此同時。
小聖賢莊之內。
小聖賢莊風景迤邐,充斥著古代儒家元素的裝飾,顯得讓人賞心悅目。
莊內一片書聲朗朗,一位位學子在這裡研修儒學,亦有學子搭伴出去練習騎射之術,亦或練習劍法。
此時,在一間古樸的書房中。
一位身披儒服,頭戴儒冠的老者,正端坐在一間書房裡,靜靜的跪坐在案牘前持筆抄寫一篇文章。
除了案牘以外,這四周還擺滿了書架,書架上堆滿了一卷卷書。
是《孟子》中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一篇文章抄完,待墨漬幹後,那老者手一揮,桌面上的那篇被他以齊國文字工工整整的抄在竹簡上的文章,彷彿被某種奇特的力量牽引,飛向空中,自己卷好,落在案牘前的一座小“文章山”上。
案牘前已經擺滿了幾十卷這樣的文章。
工工整整的堆成一個三角形。
那老者看也不看,繼續自顧自的研墨,提筆,繼續認認真真,一絲不苟的譽寫著眼前的文章。
白雪為外面的大地披上了一層新衣,聖賢莊內的樹木,也都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璀璨衣服。
書房外,立著三人。
張良腰跨凌虛,樣貌灑脫不羈,少年英姿,一身淺藍色儒服,風度翩翩。
顏路,一身淺色服飾,整個人顯得與世無爭,正應了那一句“君子無慾,坐忘含光。”。
整個人顯得成熟又穩重。
伏念腰跨名劍“太阿”,其外形高雅不凡,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天生的華貴氣度,衣著色彩豐富,造型優雅,盡顯儒家身為當世顯學的氣勢。
但此刻,三人都有些戰戰兢兢的立在書房外,不知所措。
他們知道,他們的師傅如今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