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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謀賢

秦。

穎川郡。

入夜。

看著如幕布一般遮蔽一切的夜空,以及高掛長空的明月,還有幾顆零零散散的星星。

今日,衛莊召集了一些韓國的舊貴族們飲宴。

衛莊做不出在這種情況下,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一起的蠢事,最起碼,在田言的視線中,赤練,白鳳等人都沒有來,她也沒見過其他流沙的成員。

魏言,作為魏國宗室,魏無忌之子,自然也在受邀請之列。

衛莊高居主位之上,手握酒杯,鯊齒劍平靜的躺在他面前的案牘上。

這世間最鋒利的兇器,在和平時期,也只是一件擺在案牘上的裝飾品,藝術品罷了。

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啊。

至於那韓廢王安,從他投降的那一刻起,便只能是囚禁於金籠中的鳥,舞臺上的提現人偶了。

田言比劃著手裡的酒杯,杯中清酒搖曳,點點滴滴,掀起陣陣漣漪。

這一天除了論道,她走了新鄭城外的很多地方。

為接下來的人才轉移計劃踩點,畢竟衛莊答應了她給她介紹一批人才。

見過四處察覺到戰亂將起,或生活受到影響的流民在向四處奔波,也見過麻木的坐在路邊等死的“人”。

有一臉菜色,瘦骨嶙峋的孤兒躲在樹林中,髒兮兮的,眼中滿是麻木的神色,在對視的那一刻田言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而後,又變得更加冰冷。

想在一個黑暗的時代活下去,要學會藏好善良這種東西。

很多人覺得善良是弱者用以掩飾內心軟弱的手段。

但田言覺得,它更像是一種奢侈品。

一種常人難以消費的起的奢侈品。

對與錯,其實是一件很難分辨的事情。

人世之間,有著太多的立場和利益……

至於對錯?

誰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給自己的枷鎖,還是可笑的錯覺,亦或者……

田言坐在左側最前排,抬眼一掃,滿堂盡是一派同仇敵愾之意。

幾十上百名身著各色儒服的“大人”們,有人悲憤異常,有人目中死氣沉沉,有人持著酒杯。

怒髮衝冠。

酒過三巡,一場宴會也差不多就要結束了,在宴會期間,還有不少人向著田言敬酒。

他們在敬魏言這個身份,他們在敬那位信陵君。

田言看著杯中清酒,桌上玉盤珍饈,心中發苦。

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更離譜的是什麼?

是這場宴會是專門為了她開的。

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人氣。

自從那四句話,還有她身為信陵君魏無忌之子,已經她為暴秦爪牙追殺,為了不拖累儒家,先是力戰羅網刺客及陰陽家護法等“義舉”被傳開之後,“魏言”的人氣簡直是高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