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頓極為豐盛的晚飯,儘管盤子和碟子小號了些,但圓桌上的菜色之豐盛就已經遠遠超出了徐長青的想象。
許是這頓家宴沒有賀建民這位何家姑爺在場,更許是彼此已經見過面,就連何家二舅媽的舉止之間也隨意了很多。
甚至連飯後給的紅包,人家也直言的來了一句不收就是沒拿她當舅媽。但是,誰給紅包就給一個牛皮信封的?
肉眼瞧著這個看似普通的信封裡面就裝有不少錢, 徐長青哭笑不得地看著沈衛民利索替她接過紅包道謝。
“這樣才對,道啥謝,又不是給你的。原本我還想請假兩天帶你們出去逛逛,你舅說還是讓你們自己去玩好。
我一想也是,有我在,你們就是去看電影都不自在,還是等星期天我和你舅帶你們去外灘照幾張相片好了。”
徐長青可不敢讓何家二舅媽請假陪同,對方可不是一般女同志,如今就是一家大醫院的某個科室護士長。
要請假的話就憑想象都能猜出有多難,何況還是請假個兩天。再加上何家二舅如今身邊也沒生活秘書照顧。
這就已經連著兩個下午,這兩位已經提前下班,再耽誤上班工作就不是他們好客問題,而是她這個人很沒分寸。
就如此時,只要是個人沒瞎眼就能看出何家二舅媽就是有意遮掩倦意,但還是能看得出她今天就累得不輕。
交談之間,等話題又告了一個段落,徐長青就以今晚還想和沈衛民一起去拜訪她爹老同學為由提出了告辭。
何二舅頗為遺憾今晚又無法和外甥來個暢聊,但也知他剛才提到明天就有一個會議還要參加,人是留不住了。
見時間還早,還能讓兩個孩子今晚先去拜訪其他人家,他就索性不留人,約好了等這個星期六晚上再聚。
看著自己外甥領著未來外甥媳婦兒離開,漸漸連身影出了弄堂也不見了。再返回客廳之後,何二舅就有話說了。
“瞅見了沒?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啥啥都可以瞅出來了,我就說外甥像舅, 哪能隨隨便便就挑個農村姑娘。
這物件就很不錯, 不像是個沒見世面的孩子。懂禮數知進退,三兒就像我會挑物件,不怪老么來信都誇好……”
徐長青離開之後是不知她這還沒走多遠,何家二舅借這次家宴之後還在妻兒前面好好誇了她和沈衛民一通。
她這會兒正惦記著先找個地方瞧了瞧何家二舅媽那個信封裡面裝了多少東西,然後再好好尋思如何回禮。
反正以她的之前那麼一瞟,那個信封裡面肯定不止紅包十塊錢而已,興許裡面更多是本地票券,那就過了。
“不奇怪。”找了一個少有行人經過又有路燈的地方,沈衛民就掏出信封遞給徐長青,“她一直覺得我有功勞。
平時寄東西給我,我也是每回儘量不讓他們吃虧寄東西過來。這回連你也來了,她不給我做臉都說不過去。
再一個,她是真不缺錢,缺的是掩護。”說著,沈衛民瞭然地瞟了眼徐長青撐開信封口讓他瞧的一沓票券。
“這就是了。這會兒有咱們四個人到來,還帶了老多東西過來,她就可以找人換票也不會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