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煢還是沒有讓她脫掉外衣,而是把她拉近自己,從後面抱住她,防止她亂動使外衣落下。“你再動,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麼。”
紫菀本來還要掙扎,聽到陸煢在他耳邊說的話立刻就停了下來。“我只想你好好的聽我說幾句。”陸煢突然咳嗽了幾聲。
“殿下還是服毒了。”紫菀只是微微偏頭,就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打在自己的側臉上。
陸煢顯然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還把自己的頭搭在紫菀肩上:“當時我找過你,我找了好久,可他們把你藏得太好了,我找不到,真的找不到。”
陸煢的鼻息讓她從臉頰癢到心頭,紫菀擺正臉,讓自己完全背對他:“已經過去了。”
“可在你心裡沒過去。”
“以殿下與紫菀的關係,做到這裡已經夠了。”
“我身為安王,連一個你都護不住。”陸煢這句嘆氣發自肺腑。
“殿下護住了,我還好好的。”紫菀只當是陸煢喝醉了耍小孩子脾氣,也就好好哄著。
“可是現下王君要我查走私宮中財物的案子,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我還沒有頭緒,抓不到人,我就要死,可見我護不住你,連安王府上下也快要護不住了。”
“還有時間,殿下一定會抓住兇手。”
“我只有一個問題。”陸煢話鋒突轉。
“殿下儘管問。”
“你可還信我?”又和上次一樣問題,剛說完陸煢就沒了聲音,低頭就靠在紫菀肩頭不醒人事。
紫菀輕輕回頭,發現陸煢沒了動靜,就鬆開他,扶他躺下,為他蓋好被子,輕輕回了一句:“信。”
其實談不上信與不信,只是因為陸煢是她平淡人生中唯一跳動的樂曲,是她失去叔叔離開江南後唯一歡喜的理由,是這醉酒昏睡的人讓她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因為心中的一點點期待,在每一次失去意識後還想要睜開眼。
本來以為他不會來了,可在清歡要殺她時,他出現了,她感受到他握劍的那隻手上的血滴在自己身上,只是這一個動作,她就原諒他了,輕而易舉地原諒了他。
這些日子她對他生分的恭敬,只不過是她故作堅強的騙自己罷了。
紫菀輕手輕腳的出門尋清歡,身後陸煢的嘴角卻悄悄出現了一點弧度。
回到府中,清歡命令下人準備醒酒湯,陸煢卻突然起身:“不用了,我沒醉。”
“殿下?”清歡自己覺得照顧陸煢這麼多年,竟然也沒發現他是裝醉。
“裝給紫菀看而已,若不讓你信,怎麼騙過她?”
“殿下為何兩次裝醉騙她?”
“不裝醉怎麼能讓她放下防備?”
“紫菀信了?”清歡不信,這紫菀居然如此好騙。
“我也沒想到同一個法子能騙她兩回。”
“我還以為,殿下真的···”她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小,把心裡的猜測藏在心裡。
“府裡有希薟,常春院有冉娘,真真假假才能騙過他們,現在告訴你,你可千萬別露餡。”
“放下,我都演了這麼多年大家閨秀了。”清歡這才笑了一下。
“還是表姐厲害!”
“自然不如表弟。”清歡突然反應過來:“不過你騙她做什麼?”
“走私一事我們自己查肯定查不出來,紫菀在常春院,做我們的內應剛剛好。”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我說過,她有用的。”
為什麼紫菀有用呢,只有陸煢自己知道,他是故意接下查走私財物一案,才讓紫菀變得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