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神色微轉,還是試探道:“可我見她身形婀娜,衣裝也不像是下人,還以為是安王府上的小妾。”若是正妃自然是要昭告天下,但萬一是什麼小妾,一個王爺怕是可以藏起來許多個。
陸煢神色如常照實答:“王子多慮,我尚未娶妻,那只是我的隨行醫官而已。”
“醫官?想不到安陵國的醫官都如出水芙蓉般,真是我孤陋寡聞了。”說完又自嘲般笑了笑。
陸煢還是不苟言笑:“王子見笑,若是王子有什麼不舒服的,我倒是可以叫她來為你診斷一番。”
“不用,我國男兒身子一向硬朗。”問到這裡也就不必再問下去,他一句話就收住了這個話題。
賞完了一曲,澤蘭沒有久留就回去了,沒讓陸煢護送,帶著自己的人回了王君安排的使館住下。
其實這澤蘭王子早前就到了,想要先看看璃南國的情況,就隱瞞了自己的行程,沒去使館而是自己在上京住了幾天。
那天上街看見面具一時興起就買來戴戴,一不小心撞到一名女子。
他也沒想到從那以後那女子便日日入夢,本來覺得如果是民間女子,那自己就可帶走她,可是他發現這女子旁邊之人雖然穿著黛色的便服,但是布料昂貴,他私底下派人查了幾天,才知道原來是安王。
他覺得那女子可以和安王單獨出行,身份怕是不簡單,擔心提前說會見不到那女子,於是就乾脆尋個理由突然造訪,即使是這樣他也才看到了個側臉。
若真的只是醫官,何必這樣躲躲藏藏的,澤蘭憑此猜到他們關係不一般。不過雖然陸煢說只是隨行醫官他並不相信,但陸煢的說法正和了他的意,他若是找王君要個醫官,王君定然不會不答應,所以當時他才得意的笑了。
上元節前夜,陸煢叫清歡來到房間。
“殿下可是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有一事,需要你去安排。”陸煢拿出一包藥。
清歡接過,疑問道:“這是什麼?”
“瀉藥,下在舞團明日的飯菜裡。”
“這是為何?”
陸煢平靜的說出自己的安排:“明天舞團出事,無法上臺,你和紫菀代替他們的節目上去。”
陸煢這麼做的目的,清歡一下就有了猜測:“殿下這是要把紫菀獻給王君。”
他糾正:“不是王君,是澤蘭。”
清歡不解:“澤蘭?殿下覺得澤蘭會看上紫菀?”
“不是覺得,澤蘭前幾日突然來府上就是來要人的。”陸煢自那日澤蘭不打招呼突然出現,仔細回想他的所作所說,他的說的話並不多,說話的內容也雜,但是關於人的,恰巧說到紫菀的多了些。
清歡當時在奏琴,並不知道,回想起來也沒明白:“按理說這澤蘭沒見過紫菀,為何突然來要人?”
“其中到底為何我也不知道,但是澤蘭那天來我府上的意思很明確,他看上紫菀了,跑來試探我。”他當時已經刻意讓紫菀迴避了,但僅僅是一個側身就讓澤蘭一直問,所以一定是澤蘭早就見過她了。
陸煢的眼中看不清是什麼情緒,但是他這一舉動很和清歡的意:“不管如何,把紫菀送上去,殿下可就賣了個大人情給澤蘭王子,想不到殿下留下紫菀,竟然還有這樣的用處。”
陸煢背過身,只留下一句:“你快去安排吧。”
夜裡,突然有人送來了衣服和飾品。
“等等,這是誰讓你們送來的?”本來王宮裡是有太醫的,所以明天紫菀只用留在府裡等他們就好,用不到什麼衣服飾品,紫菀還以為是婢女送錯了。
“這是為紫菀姑娘準備的,還請紫菀姑娘在明日上元節晚宴上打扮仔細點。”
“可是我理應待在府裡。”
“這是殿下安排的,奴婢不知。”
當天夜色已深,紫菀不方便再去打擾,第二天趕在陸煢他們出發前去書房找他們,想問問是怎麼回事。
“殿下,舞團的人突然全部上吐下瀉,大概是上不了臺了。”屋裡是清歡焦急的聲音。
“那就取消這個節目。”陸煢也在掩飾急切。
“可是殿下,這節目早就安排好了,少了一個,其他的都會牽動,到時候王君問起來,我們可承擔不起啊。”
陸煢的聲音變的平靜了許多:“你的意思是,找個節目補上?”
停頓了一下,接下來是清歡說話:“清歡不才,但是會彈琴,或許可以補上。”
陸煢反問:“可是舞蹈的節目只此一個,若是換成彈琴,如何讓王君和澤蘭王子感受我國美人的舞姿?”
“殿下。”紫菀站在門外聽見了這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