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上酒吧,陪我喝一次,我不會再這樣了。”他想要放縱的哭一場,想個丟了糖的孩子般,可他卻不能,因為他是安王,府裡上上下下尊敬的安王,有太多眼睛在看著他,他一刻也無法鬆懈。
離開的日子就要到了,雖說是回安陵國完婚,但是在璃南國也必須是裝扮的喜慶些,本來王君要認她為義妹,賜個好身份給她,以免嫁出去丟了面子,被澤蘭回絕了,稱不在乎身份的事情,禮數到了就行,等回去成了婚,紫菀的身份只會更加尊貴。
啟程的那天,紫菀被人伺候換了喜服,喜服華貴,但是對於紫菀來說並不合身。
這次是真的離開了。這麼久了,殿下一句話都沒有傳給我,原來一個醫官真的不那麼重要。
紫菀想到這,又會替陸煢想。他或許是礙於身份,這次和親事關重大,他也是有心無力,無從反抗,自己無依無靠,嫁過去能幫他擺脫些不必要的麻煩也是好的。
澤蘭來接紫菀,一眼就看出來:“看來這衣服不太合身,你放心,真正成婚之日我會讓人為你量身,裁製一套專屬於你的婚服,一切按你的喜好,你一定會喜歡。”
“紫菀謝王子厚愛。”她半蹲下身子再起來,這是重重的一謝。
安王府。
“殿下,今日澤蘭王子帶紫菀和使團出城,王君的意思是澤蘭娶的是你府上的人,希望你出面送送。”王君表面上是這個意思,暗地裡就是要在刺激刺激陸煢。
“嫁出去的人,就不是我安王府的,與我何干?”陸煢這樣說,也不知道是嘴硬還是真心這樣覺得。
清歡做最後的確認:“那殿下不去?”
陸煢停頓下:“算了,王君的意思,還是去吧。”
清歡早就猜到陸煢會這樣,最後一面他總是要見的:“殿下要去就快更衣吧,時辰快到了。”
使團的隊伍已經出發,街上的百姓都出來送使團,大多數是為了想看看這被澤蘭王子看中的夫人是什麼樣子。
紫菀坐在有簾子的轎子裡,雖然外面的人看不清裡面,但她不習慣受到這麼多人圍觀,也怕看到熟悉的景象觸景傷情,索性閉上眼來回絕百姓的注視,出城門之前紫菀都要坐在轎子裡,等出了城門之後才換馬車與澤蘭王子同坐。
隊伍在城門前停了下來,是王君派來送使團的大臣,其中就有陸煢。
“本王就送到這裡了,祝澤蘭王子一路順風。”
“謝安王美意,這次能得到如此美妻,還是因為安王的好眼光帶回來的人。”
聽見陸煢的聲音,紫菀睜眼,透過簾子看著轎子下面的眾人,陸煢正在和澤蘭說話,紫菀一眼就看見了他,幾日不見他似乎瘦了些。
冬天的風很涼,紫菀轎子裡受了風,又咳嗽起來,尤其在這個時候越是心裡鬱結,咳嗽越發嚴重了。陸煢和澤蘭都聽見了立刻回頭,紫菀和陸煢就這麼對上了對方的眼。
“紫菀,你怎麼了?”澤蘭關切的問道。
“回王子,紫菀沒事。”回話時,紫菀一直望著陸煢,陸煢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挪開了目光,紫菀想來他應該是不會和她說話了,才收回了目光。
“安王,我未來夫人可能受不住這風,我想盡快出城讓她換進馬車裡,也可以少受些風,以免吹壞了身子。”
他蠻不在意的說:“正好,時辰也到了。”
陸煢目送使團隊伍出了城門,還是那一身黛藍色華服,風中他的衣襬搖曳,唯獨他站得筆直。
清歡見他遲遲不動:“殿下,使團已走,我們回去吧。”
倏然,他發了話:“清歡,我有事出城一趟,你先回去,等我訊息。”
“殿下,你有何事?”
陸煢步子帶風,沒打算回答,剛往前走幾步,又回來交代清歡:“為我在城郊安排一輛馬車,我辦完事就去找你。”
清歡馬上就猜到陸煢想做什麼:“殿下,切不可衝動!”
“我自有分寸。”他很著急,卻儘量說的平穩。
陸煢追出來的時候,紫菀已經和澤蘭坐在馬車裡,按照澤蘭的意思加快速度儘快回國。
馬車突然停了,陸煢駕馬攔在隊伍前。
澤蘭探出來看見是陸煢攔住了路,馬上扮起笑臉:“安王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
陸煢一本正經的答:“倒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有要事需要紫菀去做。”
澤蘭其實有些預感陸煢會出現,畢竟之前都過得太容易了,他猜兩人關係不一般,現在終於得到了應驗:“紫菀已經被貴國王君送給我了,安王有什麼事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做。”
明明是狡辯,但陸煢說話卻剛正有力,勢在必得:“紫菀還沒和王子行成親之禮,怎麼說都是我安王府的人,更何況這件事非她做不可。”
澤蘭也不是軟柿子,容不得陸煢說捏就捏:“我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是非紫菀做不可的,不如安王說與我聽,我再考慮。”
他目光如炬:“恕我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