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叫朱思明曲天歌和衛長亭過來見本王。”謝衍一手牽著駱君搖往裡走,一邊吩咐道。
“是,王爺。”
朱思明和曲天歌都在府裡來得自然很快,衛長亭卻還要等人去戶部傳話,自然不可能立刻就到。
曲天歌來歷特殊又剛剛接手密字營,朱思明跟他也不熟,兩人雖然一起走進大廳看起顯然還有些陌生。
“見過王爺,王妃。”朱思明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大廳裡地幾個陌生人,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陳循的身上。
“坐吧。”謝衍道。
“謝王爺。”
兩人各自落座之後,謝衍才拿起桌邊血書遞給朱思明道:“看看。”
朱思明接了過來開啟一看,臉色頓時也變了。
看完之後一言不發地遞給了曲天歌,曲天歌對上雍的事情都尚且還算不上熟悉,更不必說外地了。看完之後也只是微微蹙眉,目光落到了那幾個此時已經瑟瑟抖成一團的男人身上。
謝衍深吸了一口氣,對陳循道:“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陳循恭敬地道:“啟稟王爺,去年八月十四我雲海書院學子杜城因書院休沐返回萊城家中,他趕夜路恰巧看到海邊有人趁夜將一群少女強行趕上船,又意外聽到領頭的人說是將這些女子賣到瀛洲為妓的。那領頭的人曾經隨青州總督曹冕去過雲海書院,是曹冕的心腹總管。杜城不慎驚動了那些人,雖然順利逃脫卻落下了書院的東西。他心中害怕不敢回家便連夜回到書院,將事情告訴了書院的先生。不想第二天,總督府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說到此陳循頓了頓眼睛有些泛紅,他繼續道:“書院的先生們不肯交人,只說杜城離開書院後並沒有回來。那些人…那些人竟然半夜縱火,將書院的宿舍幾乎燒了個精光,共有二十多位同窗被當場燒死,杜城也因此被抓走了。不僅如此,書院剩下的師生也都被抓了,只剩下兩位先生和幾位同窗套逃過了一劫。有一位先生說他跟登州知府是故交,帶了兩位學生去請知府大人幫忙也是一去不回,他們都被總督府以聚眾謀亂導致書院失火的罪名關押起來了。最後整個雲海書院只剩下我們八人,我們只能寫下血書在十月底各自分散在離開青州。學生繞了許多路歷經數月才趕到皇城,求王爺為我雲海書院的師生伸冤!求王爺解救青州那麼多無辜的女子!”
說完這些,陳循又俯身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大廳裡一片寂靜,朱思明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謝衍和駱君搖,輕咳了一聲道:“王爺,此事似乎應該歸……”
謝衍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朱思明立刻閉上了嘴。
曹冕是誰他當然知道,這麼大的事情若說上雍完全沒有人知道,恐怕也不大可能。
“曲天歌,這幾個人交給你。”謝衍掃了一眼地上那幾個人形粽子道。
曲天歌沉默地點了下頭,站起身來拎起其中一個便往外走去,片刻後又有人進來將剩下的也一併拎了出去。
朱思明看著曲天歌離去,難得有些感慨,“這曲公子還真有些與眾不同啊。”
曲天歌是江湖人,確實跟他平時打交道的人不大一樣。
謝衍道:“曲天歌如何不重要,本王想知道戴允文在幹什麼?”
朱思明聞言瞬間頭皮一緊,小心翼翼地道:“王爺,這個……戴大人畢竟只有一個人,聽說年底益州那邊也出事了,他如今在益州那邊,這隔著十萬八千里的……”
謝衍道:“所以這是本王的錯?”
朱思明連忙道:“下官不敢!”
謝衍說的戴允文不是旁人,正是攝政王府另一位長史。
與長期留在上雍處理攝政王府事務的左長史朱思明不同,右長史戴允文並不管王府的事宜,而是常年奉攝政王之令微服巡視各地。
謝衍長期不在朝中,別說是地方就是朝堂也管不著,密字營雖然擅長打探畢竟數量有限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這些年的功夫都花費在邊關了。更何況有些事情還真不是普通密探能看明白的,還得是懂得官場民生的人親自去巡查才行。
戴允文便是做這個的,用戲文裡的說法就是欽差巡按。
“你起來吧,坐下說話。”謝衍沒有再理會朱思明,低頭對依舊跪在地上的陳循道。
陳循低聲謝過,站起身來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謝衍望著陳循道:“曹冕在青州任職已經十五年,這些年似乎也未曾聽到有人彈劾他。陳公子是青州本地人,在此事之前,你如何看待曹冕此人?”
陳循拱手道了聲不敢,然後才緩緩道:“若非此事發生在眼前,學生也不敢相信曹冕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曹冕在青州許多年,縱然說不上什麼兩袖清風一片仁心,但這些年除了對家人管教略有些不嚴,他本人並未有過什麼劣跡。正是因此,山長最初只當是惡僕仗著主人的勢作亂,想要去總督府與他理論清楚。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