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陳循說的那些事有關的事,卻始終有些含糊不清。
曲天歌審人的手段自己心裡有數,這世上並非沒有能扛得住他的手段的人,但這個人裡面肯定沒有這個曹安。
駱君搖接過來仔細翻了翻,一邊看一邊蹙眉,提出自己的疑問,“大公子…指的是,曹冕的嫡長子曹節?所以,你來上雍的事情到底是曹冕的命令還是曹節的?”
原本垂著頭的曹安聞言抬起頭來看向駱君搖,眼底帶著幾分憤恨。
若不是因為這個攝政王妃,他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對上他的視線駱君搖不由一樂,笑容可掬地道:“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們撞到我手裡的。我勸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知道你已經嘗試過曲公子的手段了,但是你應該還沒領教過我的手段。”
曹安輕哼了一聲,咬牙道:“是大公子的命令,總督府的事情都是大公子做主,我並不經常見到總督大人。”
“曹節?”駱君搖蹙眉,旁邊朱思明已經遞上了關於曹節的卷宗。
“曹節,溫定侯青州總督曹冕嫡長子,二十四歲。其妻荀氏,青州本地望族荀家嫡長女,膝下有一子一女。曹節十六歲考中秀才之後,未再應考,反倒是曹家二公子曹蒙二十歲便考中了舉人。”
駱君搖有些好奇,“難道這個曹節讀書不太行,打算等著繼承溫定侯的爵位?”
朱思明輕咳了一聲,提醒道:“王妃,十六歲考中秀才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了,而且曹節是一次就中,據說當時也是名列前茅的。而且他才二十四歲,就算真不行也不至於現在就放棄。”
駱君搖晃了晃手裡的卷宗,“那是為什麼?”
大盛朝文官不經過會試想做官是不可能的,就算朝廷加恩也不會給你實缺。
曹節如果不參加科舉,他爹青州總督的官場人脈就等於是半廢了或者讓給曹蒙,將來他最多繼承一個伯爵之位。
看看淳安伯府為了許昭臨廢了多少心思就知道了,勳爵是風光好看,但真正有用的還是實權。
朱思明搖頭,他也不知道。
駱君搖問道:“那麼,賣柺良家女子的事情,到底是曹冕做的還是曹節做的?”
曹安咬牙道:“那姓陳的血口噴人!一個人能賣幾兩銀子?曹家缺那點錢麼?”
駱君搖聳聳肩,道:“行吧。”
地牢的門被推開,疊影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駱君搖在裡面不由怔了一下。
駱君搖笑眯眯地朝他揮揮手問道:“有什麼事嗎?”
疊影拱手道:“回王妃,剛剛收到訊息曹冕的侄子曹茂來了上雍。”
駱君搖眼睛一轉,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那曹安,問道:“你猜,那位曹茂知不知道你落到了攝政王府手裡?”
曹安驀地睜大了眼睛,眼底寫滿了警惕。
駱君搖道:“我也看出來了,陳循的事情你知道的確實不太多,那就只好換個人試試啦。”
駱君搖抬手朝疊影勾勾手指道:“想個辦法,讓曹茂知道他們的人落到我們手裡了。”
疊影一愣,“王妃,現在是敵明我暗,您這樣不就暴露了麼?”
駱君搖嘆了口氣,道:“讓曹茂知道他的人落到我們手裡了,但是誰說我們一定是攝政王府的人?”
疊影這才恍然大悟,朱思明也一拍掌心笑道:“王妃說得有道理,不如這件事就交給下官來辦?”
駱君搖點頭道:“朱大人辦事我放心,辛苦你了。”
“不敢。”朱思明笑道:“都是習慣分內之事。”
駱君搖提點道:“反正他也沒什麼用,把他丟出去當個釣餌吧,看看曹家是什麼態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