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夏勉強笑了笑,點頭道:“我等你,奕之,我只有你了。”
張奕之強撐著笑容,道:“別怕,沒事的。”
現實並不是如張奕之所說的那般沒事,張奕之和柳如夏的事情掀起的波瀾比之前悅陽侯府的還要大。
江觀牧和韓氏的事情,除了沒有告知髮妻和家族私自納妾,又在外面以正室之禮待之。挑戰的是世俗權貴們千百年來形成的規則。
除此之外,倒是並不牽扯其他私人道德方面的問題。
但張奕之和柳如夏,卻是明知道柳如夏已經有婚約,還私相授受。更不用說,為了解除婚約,還設計陷害未婚夫。
這樣的事情,顯然更具有戲劇性,更適合讓人茶餘飯後的議論消遣。
同樣,也更加讓樸素的市井百姓們唾棄和興奮。
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設計陷害,每一條都讓人浮想聯翩。
柳若秋這幾日住在長陵公主府,長陵公主對女兒帶回了一個姑娘也毫不在意。
如今長陵公主獨自守著一兒一女,女兒大了整日不著家,兒子又還小,也很是無聊。
因為自己的經歷,也因為跟駱君搖相熟,長陵公主對那些遭遇不幸的女子很是關愛。聽說了柳家的事情,自然對柳若秋也十分憐愛。
長昭公主聽說後也來探望過柳若秋,算來柳家和長昭公主駙馬家裡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長昭公主對柳家的印象越發不好了。
回去便警告丈夫和兒女,以後不能與柳家人來往了。
柳張鄭家的事情並沒有牽扯到柳若秋,鄭家進宮告狀的時候,將柳若秋完全撇開了。
那受害的女子只是模糊提了個無辜的女子,並沒有點名道姓。
雖然那日茶樓外面也有人看到了,但畢竟不多。加上如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有人著意引導,倒是沒有多少人關注受害女子的身份了。
柳家和張奕之自然也不敢隨意將柳若秋再牽扯進來,攝政王和王妃態度清楚明白,他們若是再不消停,恐怕就不只是降職貶官了。
“若秋,若秋。”秦凝捧著一個盒子匆匆從外面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頭,手裡也都捧著盒子匣子。
柳若秋放下手中的醫書起身,“見過郡主。”
秦凝隨意地揮揮手道:“這麼客氣做什麼?快來看看,這些是什麼?”
柳若秋有些驚訝,“什麼?”
秦凝道:“柳家和張奕之給你的賠償。”
想起柳若秋的遭遇,秦凝一時有些擔心。
倒是柳若秋更看得開一些,笑道:“郡主不用擔心我,我如今很好。若不是王妃和郡主,我還沒那麼容易脫離柳家呢。”
秦凝道:“你早就想脫離柳家了嗎?”
柳若秋搖搖頭道:“也沒有,我只是覺得……或許我跟柳家沒什麼緣分,本來就不太合適做一家人。但是我還是很感激他們將我帶我上雍來,我才能遇到王妃和郡主,才能進入安瀾書院。不然,就算是柳家的親生女兒又有什麼用呢?如果他們不認,我也不過是一輩子做個鄉間女子罷了。”
“你不能這麼想,真假女兒的事情洩露了出來。他們不可能不聞不問,肯定得接你回來的。而且,你本來就是柳家的女兒,那些本就是你該得的。”
柳若秋笑道:“不是所有的父母子女之間,都有親緣的。不過我以前確實沒真的想過要脫離柳家,只是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如果留在柳家,他們定然是要逼著鄭家娶我的。”
“你很討厭鄭景川嗎?”秦凝好奇道:“其實成國公夫人託我娘想問問你,你願不願意嫁給鄭景川?”
柳若秋搖了搖頭,“我跟鄭七公子不合適,還是算了吧。”齊大非偶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