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謹言站在門口掃了一眼裡面,只看到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大廳的主位上看著他。
男子同樣穿著洪山部的服飾,只是更加華麗一些。脖子和雙手的手腕上,都帶著樣式繁複瑰麗的黃金寶石飾品。
男人膚色有些深,臉上還塗著五彩的色澤,有一種古老莊重的野性。
“駱大人,幸會了。”男人先一步開口道,他的中原話極其標準,完全聽不出是一直生活在南疆的外族人。
駱謹言微微凝眉,突然道:“你不是桑坤。”
男人挑了挑眉,打量著駱謹言道:“駱大人見過我?”
駱謹言道:“沒有。”
“那你為什麼說我不是桑坤?”
駱謹言淡笑道:“難道你想說,你是桑坤?”
男子放聲大笑,半晌才緩緩點頭道:“駱大人說得不錯,我確實不是桑坤。”
駱謹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也不追問而是走到旁邊的椅子裡坐了下來。
男人抬手輕輕擊掌,片刻後兩個人拖著一個有些狼狽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兩人十分不客氣,隨手便將人丟到了地上,然後無聲地告退出去。
駱謹言低頭看著地上的中年男子,典型的南疆人長相和膚色,就連身形都比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矮了許多。
但不必男人開口,駱謹言卻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
這才是真正的桑坤。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男人指了指地上的人道:“這是桑坤,駱大人想見他麼?”
駱謹言道:“不是我想見桑坤,是“桑坤”要見我。”
男人笑了笑,道:“請容在下自我介紹,在下色圖。”
駱謹言平靜地道:“不認識。”
男人也不生氣,淡定地道:“無名小卒,駱大人不認識也不奇怪。”
駱謹言看著他,有些意味深長地道:“閣下可不是普通的無名小卒,桑耶少族長和族長夫人已經被你殺了?”
色圖淡笑不語,駱謹言道:“族長也是你殺的。”
色圖依然沒有言語,只是含笑看著駱謹言。
駱謹言道:“所以,你找我來,想做什麼?”
色圖摩挲著手腕上的黃金手鐲,道:“如果我說,我要用駱大人要挾攝政王和駱家就範呢?”
駱謹言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笑了一聲道:“我看,你想找死。”
“看來駱大人一點身為階下囚的覺悟也沒有啊。”色圖道:“你現在可是在我手裡,駱大人認為就靠你們三個人,能夠逃出去麼?”
駱謹言微微眯眼,道:“你現在,有本事調動整個洪山部麼?”
“……”色圖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垂下眼眸,低低地笑出聲來。
駱謹言道:“你的膽子確實不小,只是不知道…如果此時洪山部的人衝進來,先死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除了這大屋附近的人和你派去找我的那幾個人,你現在根本控制不了洪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