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陽侯府的下人進來,恭敬卻冷淡地請韓氏母子三人出去。
韓氏站起身來牽著兩個孩子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回頭撲通一聲重新跪倒在地上。
“夫人,我知道是我和侯爺對不起您,求您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成全我們吧。”韓氏掩面哭泣道。
兩個孩子懵懂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癟癟嘴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女孩兒撲倒母親懷裡,望著主位上的悅陽侯胡邊哭邊道:“你們欺負孃親,你們是壞人!我要叫爹爹打你!”
韓氏連忙捂住女兒的嘴,道:“別亂說。夫人、夫人沒有欺負孃親。”
小姑娘不解地望著母親,明明就是這些人欺負孃親,孃親為什麼還說不是?孃親為什麼還要哭?
太小的孩子根本無法理解大人之間的事情,只能放聲大哭起來。
“讓他們滾出去!”江澈再也忍不住,指著地上的母子三人厲聲道。
“你讓誰滾出去?”江觀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兩個孩子一聽到爹爹的聲音,立刻爬起身來朝著門外進來的江觀牧撲過去。
“哇哇……嗚嗚,爹爹,他們是壞人,欺負娘娘!”
“嗚嗚……爹爹,沁兒怕怕!”
江觀牧俯身抱起女兒,輕輕拍著,“不怕不怕,有爹爹在,沒有人敢欺負沁兒。”
江澈定定地望著眼前抱著小姑娘的高大男人,臉上的神情冰冷而憤怒。
這就是他日日盼望著的父親?
他可曾有絲毫在意過母親的顏面,在意過他這個兒子?
他到底…是誰的丈夫,誰的父親?
江澈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歡喜和期盼,就覺得當時的自己十分可笑。
“我說,讓他們滾出去!”江澈厲聲道。
江澈的聲音太過尖銳冷厲,大廳裡的哭聲都是一滯。
江觀牧這才注意到自己幾年不見的妻兒,妻子神色淡然地坐在主位上,兒子神色冷漠看向他們的眼神裡滿是憤怒和仇恨。
江觀牧有一瞬間的心虛和歉疚,但很快又有一股怒意湧上心頭。
“江澈,誰叫你這麼對待弟弟妹妹的?”江觀牧冷聲道,“我是你父親,你這是什麼態度?”
江澈咬牙想要開口,卻被悅陽侯夫人按住了肩頭。
江澈一愣,回頭看向母親,“娘?”
悅陽侯夫人平靜地看著江觀牧,“侯爺這是對我不滿了?”
江觀牧臉色微變,語氣卻軟了幾分,他輕聲道:“夫人,阿澈不是小孩子了,這脾氣……”
“阿澈好好的,在外面從未有過行差踏錯。”
悅陽侯夫人打斷了他的話,道:“便是太傅和陛下身邊的先生們,也未曾說過阿澈有什麼不好。”
“……”你這樣說話,還讓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