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楞了一下,互相對視了幾眼。跟在白靖容身後護衛模樣的男子才有些遲疑地道:“餘將軍…早上好像說有事出去一趟。”
白靖容點點頭也不再多問,抬手拉上披風的帽子往外走去。
清晨,一大早駱君搖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
“王妃醒了?”奉劍和蘭音帶人端著清水和洗漱用品進來,見駱君搖已經坐起身來連忙上前請安。
駱君搖點點頭,一邊起身下床一邊問道:“阿衍什麼時候走的?”
奉劍笑道:“今兒有朝會,王爺天還沒亮就走了。”
“好辛苦。”駱君搖口頭上表示同情,幸好朝廷官員並不是每天都要上朝的。
大盛是五日一朝,剩下的時間都要去各自的衙門或者辦公地點處理各自的事務。若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大臣也可臨時求見皇帝,皇帝也會臨時召集朝臣入宮覲見議事。
若是每天都四更天就起床,穿過大半個內城去上朝,年輕人還罷了,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先生恐怕沒幾個能挺得住。
奉劍笑道:“王爺走的時候還吩咐咱們不要吵著王妃呢。”
駱君搖有些無奈,“我睡得沉,都沒察覺他什麼時候出門的。”按說以她的警惕性不該睡得那麼沉,但不知怎麼的這幾天她都睡得極好。今早還就真的一點都沒察覺謝衍是什麼時候起床的。
這樣腐化的生活使人墮落啊。
駱君搖梳洗裝扮妥當,一出門就看到秦藥兒正蹲在屋簷下戳著一盆花玩兒,那嬌豔的花兒被她一下一下戳得有些蔫頭耷拉了。
駱君搖停下腳步,不解地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看到她秦藥兒眼前一亮立刻從地上一躍而起,“王妃!你起來啦?”
駱君搖秀眉微挑,不解地看著她。
秦藥兒一隻腳在地上畫著圈兒,小聲道:“王妃今天要去哪兒?帶我去好不好?”
駱君搖問道:“為什麼?”
秦藥兒道:“我可以保護王妃呀!”
駱君搖笑道:“翎蘭也可以保護我,而且…你打不過我。”
秦藥兒有些沮喪,她用毒確實很厲害,但她天生不是習武的料子,武功確實是不咋地。
“上雍好無聊啊。”秦藥兒終於懨懨地說出了實話。
她從小都生活在邊關,原本王爺要帶她回上雍她還挺高興的。之前一直都住在鎮國軍大營裡,她整天閒著沒事就往山裡跑也不覺得無聊。
等真的進了城才發現,城裡真的是太無聊!
駱君搖看她這模樣也有些想笑,想了想道:“我今天不一定會出門啊。我聽阿衍說你之前一直在軍中的,若是無聊不如去城外走走?”
秦藥兒搖頭,“王爺要我跟著王妃。”
駱君搖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等阿衍回來我跟他說說,或者回頭我出門帶著你?”
秦藥兒這才高興起來,歡呼了一聲,捧著自己方才欺負的花兒走了。
駱君搖看著她這樣也不阻攔,只是笑著搖搖頭。
秦藥兒雖然跟著駱君搖,卻沒人要她做什麼,她本就是謝衍弄來保護王妃的,自然也不需要做什麼雜事。
於是每天看起來都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所幸她自己還能找一些打發時間的樂子也用不著旁人管著她。
用過了早膳,便有攝政王府的管事們來求見。
大婚回門都已經過了,王府的中饋權力自然是要由王妃來接手了。
攝政王府的幾個大管事都十分盡心,早早地便捧著各自的賬冊印信在書房裡等著了。
王府左長史朱思明也過來向駱君搖稟告了王府對外交往的一些事宜。
一應事務都十分順利,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就連所謂的立威都直接省了。
駱君搖留下各位管事送過來的賬冊,又勉勵了眾人一番,給王府所有人都加了賞賜,看著眾人恭敬地退出去不由想起了昨晚謝衍跟她說讓她不用擔心的話來。
是這些管事各個都忠心耿耿不敢有絲毫逾越,還是謝衍已經提前敲打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