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又見面了。”駱君搖笑吟吟地回道。然後目光落到了旁邊的穆王妃身上,輕聲道:“見過母妃。”
雖然嫁入楚王府好幾天了,但駱君搖其實沒見過穆王妃。
之所以能認出來對方的身份,更多還是因為那張和謝衍有幾分相似的容貌以及跟在這群人中間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穆安郡王妃。
另外這偌大的上雍皇城雖說是人傑地靈,但想要找出一個容貌方面和白靖容旗鼓相當的人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說白靖容當年的名聲可能還是別的原因,那麼穆王妃能得到東陵雙姝的名號,就真的是完全靠臉了。
穆王妃看了看駱君搖,神色並不冷淡也不親切,彷彿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般。
穆王妃輕輕點了下頭,道:“不用多禮。”
駱君搖心中對這位“母妃”感覺不大好,也不太想理她,於是依然看向了白靖容,笑道:“難得容夫人也來參加阮相的壽宴。”
白靖容笑道:“大盛丞相五十大壽,我自然要過來道賀的。只盼著阮相和夫人不要怪我們不請自來才好。”
旁邊阮夫人連忙道:“怎麼會,容夫人和穆王妃能來也是咱們阮家的榮幸。不如請兩位移步到旁邊小樓喝茶?”
白靖容點頭謝過,目光掃過聚在一起的姑娘們,笑問道:“方才我聽這邊好不熱鬧,不知方才是在做什麼呢?”
方才駱君搖一聲容夫人,在場的姑娘們自然都知道白靖容的身份了。
一時間也無人應話,在她們所受的教育中白靖容就是最典型的反面案例,當然穆王妃也不遑多讓。
她們自然都不願意跟白靖容多說話。
駱君搖笑道:“沒什麼,大家都是熟人隨便聊聊。容夫人,請吧。”
白靖容饒有興致地看著駱君搖,“楚王妃陪我一起麼?”
駱君搖笑道:“當然。”
“搖搖。”秦凝連忙拉住了駱君搖的手,這個白靖容可不是什麼好人。
駱君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笑道,“我陪容夫人和母妃喝一會兒茶,你們繼續玩兒吧。”
“……”你一個喝花果茶都要多加糖的人,陪人喝什麼茶啊?
阮夫人將她們一行人引進了花園東側的一座小樓,這地方與戲樓正好在花園的兩個對角,雖然也能聽到咿咿呀呀和鑼鼓樂器的聲音,倒也稍微安靜一些。
一行人登上二樓,樓上早有人準備好了各種鮮果茶點。
阮夫人揮手讓丫頭們退下,樓上只留下了駱君搖,白靖容,穆王妃,穆安郡王妃,阮氏母女和四個侍候的丫頭,倒是顯得小樓上寬敞了許多。
“各位請坐。”大約是這些年白靖容被妖魔化得太厲害了,即便是丞相夫人招待起她來也覺得頗有些壓力,更不用說還有一位從來不出門應酬的穆王妃。
阮夫人今年還不滿四十,前面十幾年都養在深閨。當年那些事情也都是後來聽人說起的,因此她對白靖容和穆王妃的瞭解其實也並不比駱君搖等一干晚輩多。
穆王妃走到一邊沉默地坐了下來,白靖容卻漫步走到了小樓視窗,望著樓下不遠處嬉戲玩笑的姑娘們,不由輕嘆了口氣,“一別多年,我都沒想到今生竟然還會回來。看到這些鮮活的姑娘,才當真是覺得自己老了。”
駱君搖端坐在一邊,悠然地聽著她發表感慨,喝著茶並不答話。
白靖容也不覺得尷尬,回頭笑吟吟地問道:“楚王妃,你說是不是?”
駱君搖微笑道:“我才十六歲,這個問題容夫人不該問我。”
白靖容也不生氣,走到駱君搖旁邊坐了下來,悠然打量著她嘆息道:“是呀,十六…多好的年紀啊。我十六歲的時候……”
不等她說完,旁邊穆王妃突然開口淡淡道:“你十六歲的時候,不是在兗州幫著你兄長禍害人麼?”
白靖容抬頭看了看穆王妃,莞爾一笑道:“我這人一貫的小肚雞腸,可是…一點小事兒也要記這麼多年,姚姑娘好像也不似傳說中那般純善寬和啊。”
穆王妃輕哼了一聲,底下茶杯垂眸飲茶,顯然是不想理會白靖容。
白靖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穆王妃,半晌才嘆氣道:“你雖然處處不如我,生孩子這件事情上卻實在是勝我良多。我若是有個攝政王那樣的孩子,何至於……當初都說姚大姑娘天生富貴,命格萬里挑一,如今看來倒也不是假的。”
一個絕色美女如何能忍受另一個美女說自己處處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