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容秀眉微鎖,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緒。她輕聲道:“來了上雍之後,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當初傳信給你的不像是鳴音閣的人,但是如果真的不是……那麼,到底是誰假冒鸞儀司給我們傳遞的訊息?又是誰提醒你錦鸞符的事情的?不管是誰,這個人對鳴音閣和鸞儀司都有一定的瞭解。”
餘沉也不知道,他生母過世的時候他年紀還很小根本沒什麼記憶。雖然錦鸞符一直待在他身上,當時連白家都不知道錦鸞符的存在,更沒有人知道這樣重要的東西竟然是一塊琉璃製品。
因此餘沉也一直將它當成自己母親唯一的遺物收著,雖然十五歲那邊意外失落了半塊,他也從來沒有想太多。只是在心中暗恨那人竟然偷走了自己母親的遺物罷了。
直到不久前,有人突然找上他,對方自稱是他外公的舊部。而他的外公,正是東陵末年赫赫有名的權臣餘績,他母親是餘家覆滅之後餘績唯一倖存的女兒。
之後他與對方陸續接觸試探過幾次,也漸漸知道了更多的秘聞。
譬如當年餘績未完成的野望,譬如鸞儀司,譬如錦鸞符。
這些訊息對當時在蘄族王庭處境有些艱難的白靖容和白家舊部來說,自然是個好訊息。白靖容從前是知道餘沉生母的身世有些問題的,但餘績已經過世多年,所謂鸞儀司也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開啟餘家寶藏的鑰匙竟然會在餘沉手裡。
原本白靖容不會如此著急,但蘄族戰敗以及王庭西遷的危機讓她不得不將目光看向中原。既然本來就要來大盛一趟,白靖容自然也不想放棄傳聞中餘績準備用來顛覆東陵的寶藏和勢力。
餘沉現在是餘績唯一的血脈了,不是嗎?
只是現在看來到底還是有些倉促了,昨晚跟鳴音閣主交談之後白靖容就知道,那些訊息絕不是鳴音閣透露給她們的。
不僅如此,鳴音閣對餘沉這個餘績的外孫還存有敵意,並不歡迎他回到中原。
要麼,鳴音閣並不等於鸞儀司,要麼…鸞儀司早就拋棄了舊主,有了自己的打算。
但無論如何,這其中還是多出來了一方勢力。
那個將鸞儀司和錦鸞符的訊息透露給他們,引誘他們來探索餘績寶藏的人,到底是誰呢?
白靖容秀眉微蹙,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但是很快她又搖了搖頭,在心中否認了這個想法。
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空有心計毫無志氣,只會逃避的懦夫!
“啟稟夫人,大盛攝政王來了。”門外侍衛匆匆進來稟告道。
白靖容有些驚訝,“大盛攝政王?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總不會是為了昨晚的事情?現在來也晚了,沒有當場被抓到,誰會事後承認呢?
侍衛低聲道:“攝政王說,另一半錦鸞符在他手裡。”
“什麼?!”饒是淡定如白靖容,也忍不住騰地站起身來。坐在一邊的餘沉面上同樣也有幾分驚訝,只是他依然看著白靖容沒有說話。
白靖容定了定神,輕哼了一聲道:“也是,上雍畢竟是謝家的地盤,就算官府不怎麼管那塊地方,謝衍真想要一個東西也是不難的。”
想了想,白靖容道:“去請攝政王進來。”
“是,夫人。”侍衛應聲而去。
白靖容問道,“你說,謝衍想要做什麼?”
餘沉垂眸道:“不知道,我從前跟他也不熟。”
白靖容微微一笑,“我覺得…或許我們很快就能知道錦鸞符裡的秘密了。”
一邊一半,除非謝衍能從蘄族使館硬搶,否則就只有一個選擇,不是麼?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