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道:“這位雪崖公子的膽子不小,看來確實跟鳴音閣主很有共同話題,只是不知道他對阮家有什麼想法?先不回府了,去阮家一趟。”
“是,王爺。”
聽說攝政王到來,饒是阮廷也不由愣了愣。這些天因為雪崖的事阮家臉面很不好看,又因為阮月離和姬容的婚事,阮家事務繁忙。
因此這些天整個阮家都是一種氣壓低沉卻忙碌的古怪氛圍中。
上雍的權貴們也知道阮相最近的臉面和心情大約都不大好,也都很識趣的沒有上門打擾他。
但攝政王既然親自駕臨,無論如何也沒有將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阮廷親自帶著人迎了出來,阮夫人並沒有出現,反倒是之前在襲影眼皮子底下失蹤了的雪崖和阮月樓一起跟在了阮廷身邊。
襲影跟在謝衍身後,忍不住多看了雪崖幾眼。
雪崖似乎察覺了他的目光,抬起頭來十分溫和地朝他笑了笑。
這在襲影眼中,絕對是挑釁!
“王爺日理萬機,不知今日親自駕臨所為何事?”阮廷面帶微笑,似乎絲毫沒有為這些日子的事情所困擾。
謝衍道:“確實有些事情想跟阮相商量。”
阮廷點點頭,側首對兩個兒子道:“你們先下去,王爺和……”
不等他說完,謝衍道:“不是什麼要事,兩位公子聽聽也無妨。”
聞言阮廷微微蹙眉,不是什麼要事謝衍還親自上門?他可不覺得謝衍是閒得無聊上門來消遣自己。
不過謝衍都已經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於是阮廷對兩個兒子道:“既然王爺這麼說,你們便聽著吧。樓兒明年就要春闈了,能聽到攝政王殿下垂訓,也是一樁幸事。朔兒,你也是。”
最後一句顯然是臨時加上去的。
阮月樓和雪崖都雙雙恭敬地點頭稱是。
謝衍挑眉打量了雪崖一番,道:“雪崖公子也準備參加科舉?”
雪崖是鳴音閣的樂師,按理樂籍自然是不能參加科舉的。但他如今又是阮廷的嫡長子,身份自然是可以活動的,只是難免要受些流言蜚語和輕視罷了。
阮廷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學問倒還有幾分,只是明年卻是趕不上了,我只盼著他下一屆科舉能略有成果,便也能放心了。”
謝衍道:“二公子才學出眾,是春闈奪魁的熱門人選,大公子想來也不遑多讓。”
阮廷連連謙讓,雖然面帶笑容彷彿是一個父親面對外人稱讚自己兒子的禮節性謙虛,眉宇間卻隱隱帶著幾分淡淡的隱憂。
“王爺此來,不知所為何事?”阮廷顯然不想跟人聊自己失而復得的嫡長子。
謝衍也不勉強,道:“昨晚城西的事,阮相可聽過?”
阮廷點頭道:“自然,不過此事不是已經交由武衛軍和五城兵馬司處置麼?”因為這個,喻明秋緊急赴任武衛軍統領。因為那位年事已高的衛武大將軍表示自己實在是精力不濟,沒法處理這樁突發事件。
如果不是喻明秋,也得立刻選出個人來接替他。
老將軍征戰一生,如今人家已經這樣了總不能還趕鴨子上架吧?
謝衍點頭道:“確實如此,據五城兵馬司這些年的訊息,以及喻將軍的意思。昨晚的一切都是城西那鳴音閣引發的,昨晚本王也去過那地方,喻將軍的意思是……”
“喻將軍有何打算?”阮廷對鳴音閣沒有任何好感。
謝衍道:“喻將軍認為這鳴音閣幕後絕不是普通做生意的,建議由武衛軍徹底搜查鳴音閣。”
阮廷一怔,“徹底搜查?”
“封查鳴音閣,閣中上下人等全部拘捕,仔細盤查。”謝衍道。
阮廷愣住了,“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興師動眾了?喻將軍也並沒有什麼證據吧?這……”阮廷也知道鳴音閣是什麼地方,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人查封。
謝衍淡淡笑道:“這些年城西太亂了,畢竟是天子腳下,這種地方本就不該存在。這次正好以這個理由,就從鳴音閣開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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