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寶貝兒子,倆人這些年一直都在賣命幹活,這兩年可是要讓他去讀書的。
誰不知道讀書花錢。
不說給先生的束脩,就是那筆墨紙硯的,長此以往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咋樣,她回來嗎?”陶氏催促問道。
秦秋生耷拉著臉,“回啥回,他們娘倆被婆家給趕出去了,之前說是去了縣裡,知道的人說年初又搬家了,這次搬到哪裡也沒說。那臭丫頭,天生就是來討債的。”
“那老婆子也太不厚道了吧?”陶氏感覺到手的銀子飛了,對韓王氏也生出了不滿。
雖然她從未見過韓王氏,卻也把繼女看做了私有物。
“現在說啥也沒用了。”秦秋生懶得再提那不成器的閨女,起身走到兒子身邊,開始逗弄他。
陶氏一邊惋惜著,一邊去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秦家總的來說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二十多畝田產,一座青磚瓦房,家裡也有些餘錢。
這些錢好些都是那個短命的繼子當年送回來的,她過門後,家裡都是婆婆管著,陶氏也不怕,誰讓家裡就一根獨苗呢。
老太太把孫子疼的猶如眼珠子。
飯桌上,陶氏提及秦鹿這件事。
老太太啐了一口。
“別提那喪門星,生了個孩子還是個克六親的,我那大孫子就是讓她給剋死的。”
“娘,您聽誰說的?”陶氏給兒子餵飯,娘倆你一口我一口。
小孩兒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再加上就這麼一根獨苗,家裡從上到下都寵的無法無天。吃一口在屋裡轉一圈,也沒有誰覺得哪裡不對。
只覺得小孩子能跑能跳就是福氣,在哪裡跑哪裡跳誰也不在乎。
老太太翻著白眼道:“東桑村裡的人都知道,不然你覺得我為啥不讓她回來。”
老人家對陶氏很滿意,剛過門就懷上了孩子。
那時候她最疼愛的大孫子死了沒多久,心裡正是難過的時候。
突然聽到陶氏有孕,險些高興壞了。
之後生出了個足月的大胖小子,她才慢慢的緩過勁兒來。
也是因為家裡發生那麼多的事兒,老太太對這唯一的孫子看的特別重,連帶著對陶氏也順眼起來。
他肯定不能讓小孫子步大孫子的後塵,想去打仗絕對不行,還是做個讀書人最穩妥。
讀得好自然高興,沒那天賦也不怕,這個家以後都是小孫子的。
“娘,她男人是不是讓她給咒死的?”
老太太想了想,“這誰說得準,反正男人讓她給剋死了。秋生不是說韓家把他們三房分出去了嘛,連寶貝孫子都不要了,就是到那死丫頭的厲害了。”
這話似乎很有說服力,至少陶氏也想到這點。
“當初給她置辦了不少嫁妝,老大還找人打了一張拔步床帶了過去,花了十幾兩銀子,私房是多少我還真不知道,秋生你知道?”
秦秋生搖頭,“我也不清楚,有沒有私房還不確定呢。”
“能有啥不確定的。”老太太冷笑,“你前面那個媳婦,心眼多著呢。這娘倆都不是啥好的,把我那大孫子都害死了。
她的大孫子如何死的,老太太心裡很清楚。
可她疼愛了那麼多年的大孫子,長大後更是個出息的,結果人輕易就沒了,肯定得找個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