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麼?”
趙匡義見朱秀滿臉不懷好意的古怪笑容,脖頸間又被一口光寒閃閃的長刀架住,不禁兩腿顫顫,強裝硬氣般怒叱一聲。
朱秀搖晃摺扇走上前,趙二個頭比他矮一截,正好可以居高臨下俯視他。
“趙二郎,我與你兄長稱兄道弟,又年長你幾歲,照理說你是小輩,本侯爺不該跟你一般見識。
可是你設計誘騙我府上女卷,意圖不軌,冒犯我侯府在先,這筆賬,本侯爺是不是該跟你算算?”
朱秀似笑非笑。
趙匡義昂頭冷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畢鎮海豹眼一瞪,掌中雁翎刀發力,鋒利的刀刃直抵他的脖頸,留下一條清晰的血印子,趙匡義只覺陣陣刺痛感傳來,嚇得魂不附體,厲聲尖叫:
“朱秀!你可不要胡來!”
朱秀嗤笑道:“還以為你能裝到什麼時候,這點皮肉傷就受不了了?”
趙匡義人生第一次被人用刀架住脖子,冰涼的刀鋒寒氣宣示著死亡氣息,猶如鐵鉗扼住他的咽喉,讓他難以呼吸。
馬慶瞥了眼他兩條篩糠般戰慄的腿,怪笑道:“老畢,你可悠著點,別把趙郎君嚇得尿出來!”
畢鎮海獰笑:“放心!我這口刀砍過百十顆腦袋,說砍半寸,絕不砍三厘!”
趙匡義覺得壓在肩頭的刀身又沉重了幾分,緊咬牙關,面如土色。
周憲驚慌道:“不要傷人!”
朱秀瞥了她一眼,嘿嘿道:“娥皇,你被這小子騙了!他明知道你是侯府女卷,是我的人,尾隨了你大半月,還花錢僱人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目的就是為了把你騙到手!”
周憲一驚,杏眸滿是懷疑:“當真?”
趙匡義慌忙大吼:“周娘子切莫聽他胡言亂語!那日在下碰巧路過,見周娘子處境危險,才出手相救的....”
朱秀搖搖頭,滿臉譏諷:“本不想當眾揭穿你,念在你兄長的面子上,給你留兩分臉面。既然如此不識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老馬,把人帶上來!”
馬慶應了聲,顛顛跑下樓。
朱秀讓人搬來兩把椅子,招呼周憲道:“娥皇過來坐,有好戲得慢慢看!”
“哼~”周憲還生他的氣,扭過頭不願理會。
朱秀撇撇嘴,徑直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不顧這妮子掙扎,硬是把她摁到椅子坐好。
“坐下!再敢耍小脾氣,看本侯爺回去怎麼收拾你!先關你兩天小黑屋再說!”
朱秀半是嚇唬半是威脅,又覥著臉討好:“好娥皇,咱們兩口子有什麼彆扭關起門來說,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周憲剜他一眼:“誰跟你兩口子?不害臊!”
氣憤歸氣憤,周憲還是乖乖坐下,只是扭過臉蛋不想理會他,面頰還帶著幾分紅暈。
朱秀嬉笑著緊挨她坐下,輕搖摺扇幫美人扇風送涼。
趙匡義看得眼珠子瞪大,咬牙攥拳頭,這副場面,分明是小兩口吵架鬧彆扭,無意間透露出的親密感,如錐子般紮在他心頭,嫉妒憤恨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很快,馬慶帶人押著個披頭散髮,渾身血汙的漢子上樓。
藏鋒營的弟兄狠狠一刀鞘砸在他膝彎處,漢子慘叫一聲雙膝跪倒在朱秀跟前。
周憲“呀”地驚呼,有些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