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當時只想著怎麼避胎,倒是沒想其他。
何況藥方是恩師元景潤留下的,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馮青嬋心事重重,等朱秀走後,她要找機會去尋訪幾位恩師在世的好友,聽聽那幾位杏林大德的意見。
下午,朱秀和符金環進宮,和帝后共進晚膳。
符金盞容顏依舊憔悴,生下皇子柴宗訓,對她的身體造成相當大的損傷,甚至傷及元氣根基,短時間內難以復原。
符金盞對朱秀一番耳提面命,讓他在外首要關鍵是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只有儲存有用之身,才能為皇帝和朝廷效力。
皇后娘娘一番殷切叮囑,讓朱秀心裡倍感溫暖和感激,也為自己昨晚冒出來的念頭感到慚愧。
不管怎麼說,從滄州到現在,大娘子對他始終是不錯的。
她們姐妹倆感情極深,符金環又有了身孕,朱秀走後,住進宮裡,姐妹陪伴相互照料也不錯。
“飲下這杯,朕祝你一路順風!”
晚膳時,柴榮舉杯笑道。
朱秀忙舉杯還敬,君臣二人相視而笑,一口乾下。
二人心裡都明白,喝完這杯酒,下次再相見時,只怕要等到明年淮南戰事開啟。
下一頓開懷暢飲,說不定要等到南征戰事之後的慶功宴上。
是夜,朱秀帶著幾分微醺,擁著符金環坐在馬車裡,夫婦倆一路無話。
似乎誰都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寧靜溫馨時刻。
回到府上,朱秀準備跟她回後宅臥房歇息,符金環推了他一把,輕笑道:“去青嬋屋裡吧,好好安慰人家。”
朱秀怔了怔,噴吐酒氣道:“當真?這最後一夜,你捨得讓出來?”
符金環白他一眼,澹澹道:“身為主婦,這點肚量自然是要有的。”
朱秀嬉笑著伸出大拇指:“懷上為夫的種,夫人自然好肚量!”
“去你的!不害臊!”符金環羞憤地打了他一下,“快去吧,別讓人家久等。”
朱秀打了個酒嗝,作揖道:“為夫遵命!夫人早些歇息,為夫去了....”
朱秀在馬慶的攙扶下,搖搖晃晃朝馮青嬋居住的跨院走去。
符金環輕輕嘆息一聲,帶著兩個貼身婢女回屋去了。
翌日,朱秀照常參加殿前司會議,結束後,張永德和殿前司大大小小的將領圍攏上前,向他道別。
都知道他被臨時委派,即將趕赴宿州上任。
對此事,眾人也有不同看法。
道喜者有之,畢竟在不少人看來,當上節度使成為一方封疆大吏,才是武人仕途應該有的高峰。
幸災樂禍者亦有之,如今朝廷志在加強中央禁軍,薄弱地方軍鎮,節度使的榮光不復存在,遠不如留在開封有前途。
眾人各有看法,朱秀自然不會一一解釋,客氣地和眾人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