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三開、林小峰圍在漆紅桌子前看個不停,但不管怎麼看,都沒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三開自認見多識廣,又是御鬼道的高手,只要稍有鬼氣就會有所察覺,對於不乾不淨的東西也能洞察。
但他看了又看,嗅了又嗅,依然什麼都沒看出來,連連搖頭,“你們確定,你們昨晚看的就是這張桌子,那鬼貓守護的就是他,可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古董,也沒什麼特殊的啊,你們是不是眼花了。”
我和林小峰一看,直搖頭,“其實我們不太確定,但整個院子內就這麼一張桌子,而且昨晚我摸了,是實物,不會有假。而如果不它,那更不知是哪來的桌子了。”
林小峰解釋,道:“我們家就這麼一張紅色桌子,沒有第二張啊。”
張三開撓頭咋舌,“那就奇了怪了,若是那不乾不淨的東西碰了,必然會留下痕跡,也只有鬼怪才能有這本事,不破鎖而憑空取物,若不是鬼怪,就是活物,活物怎麼可能不破鎖就把這麼大一張桌子弄到院子裡曬月光呢,真他嗎的邪門了。”
我分析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幻覺啊,雖然我感覺是實物,一切都是真的,但有可能是被那鬼貓迷了心智,自以為有張漆紅桌子呢。”
張三開搖頭道:“你也是鬼道中人,哪有那麼容易上當,我看八成不是。”
我尷尬一笑,“我們哥倆昨晚喝了不少酒,迷迷瞪瞪的很多事都不清楚,所以真說不好啊。”
林小峰道:“這倒是,我們幾點過來的,怎麼就睡著了,我現在都想不起來了,我現在腦袋還發沉呢。”他問道:“要不,咱們今晚守著在看看。”
我立刻滿口答應,“我看行。”
張三開撇嘴了。
他今日來,就是看在林小峰的面子上,他能安然無恙的出獄,林小峰最後的口供幫了大忙,他正想找個機會感激一下呢,就有了今天的事。
但讓他涉險參與,他可不想,感覺也沒必要,可看我和林小峰都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只得趕鴨子上架了,點頭說道:“行,我陪你們守一夜吧。”
“嘿嘿,夠意思。”
“三開老哥,夠義氣啊。”
此時剛剛下午六點。
盛夏季節,下午六點天還大亮呢,此地也沒什麼可看的,我們三肚子又都餓了,就出了院子隨便找了個小攤吃起了晚飯,也和周圍的鄰居打聽了打聽,結果,整條巷子,沒有一家聽到什麼鬼叫聲的,也沒發生什麼怪異的事。
這就說明,就是林家老宅有問題了。
我們便邊吃邊探討起來。
張三開問道:“林警官,我聽陳兄弟說,你爺爺退休沒幾年就病逝了是嗎?”
“對。”
林小峰點頭道:“他是六十歲那年準時退的修,轉年吧就查出來得了肺癌,他抽了一輩子煙倒也不奇怪,只是最後死的太殘了,化療化的只剩下了一把骨頭,買的鳥籠子都沒用上幾回,就死了。”
張三開接著問道:“那你爺爺就沒說過,臨退休前遇到過什麼比較邪門的案子啊。”
我跟著問道:“對啊,你爺爺做了一輩子警察落得這麼個下場實在太慘了些,就沒留下什麼話。”
林小峰直撓頭,“我當時才幾歲啊,怎麼可能知道,嗯,但你們這麼一說,是奇怪了,我爺爺退休時把桌子帶回了家,轉年就得了癌症,莫不是這桌子真有什麼問題,真有什麼邪門的事。”
他思索起來道:“要不,我問問我父親。”
“對,問問吧。”
“沒錯,咱們也好有底。”
林小峰便立刻把電話打了過去,詢問起來,但他父親上次嚇的不清,甚至臥床不起發了高燒,此時根本無法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一聽,就道:“沒準你父親那有什麼線索,正好,我和張老哥都在,我們倆幫你父親看看,看完了在回來也不遲。”
“行啊。”
林小峰便帶著我和張三開去看望他父親。
林父同樣做了一輩子警察,此時已經算是退休狀態,不在第一線了,每日就是去局裡上班報到,喝茶聊天。
人養的清閒,養的滋潤。
此時他躺在床上,卻是唏噓不已,面色枯黃,寬寬的臉龐帶著病氣,但並不是那種得了重病的病氣,而是頭暈腦脹,一起來就噁心想吐的那種渾濁之氣。
他看我們進去,還眼睛半睜半閉的問呢,“小峰,你怎麼跑來了,我沒事,就是嚇了一跳,又吃了些不乾不淨的東西,躺兩天就好了。”